慢慢将他扶起来,言楚楚用了好大劲儿才将他给弄到后背上背着沿河岸一直走,一边走一边骂:“什么破玩意儿,这种时候,不该是男人先醒来照顾女人,然后女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好感增强最后以身相许美谈一桩么?怎么一到我,就全都反过来了?”
脑袋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耳边有清凉声音传来,“平日里少做梦,梦做多了影响智力。”
薄卿欢这是……醒了?
言楚楚心虚地眨眨眼,脚步顿住。
“站着做什么?”薄卿欢鼻息微弱,语带不悦,“继续往前走。”
言楚楚回过神来,马上皱眉,“你既然醒了,怎么不下来自个儿走,你自己多沉你不知道?”
“本座对这种问题没兴趣,你知道就行。”
磨了磨牙,言楚楚抗议,“我背不动了!”
“背不动那就抱。”薄卿欢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种要求有多无耻,“本座不介意你换着来。”
“凭什么!”言楚楚险些大力将他给甩到河里去喂鱼。
“救你一命,本座腿受了伤,你报答的机会来了。”
受伤?
言楚楚下意识垂眼,果然见到他耷拉着的左脚脚踝处有斑驳血迹,看来不似在作假,是真受伤了啊?
暗暗叹了一口霉气,言楚楚心中嘀咕,之前摔下来的时候她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完全没看到他是怎么救了自己的,真是一点感动的感觉都没有。
“想感动得大哭一场的话,请先寻个能避雨的地方让本座歇会儿。”
见她站着不动,他自己伸手摸了摸额头,很烫,隐隐有发高热的迹象。
言楚楚刚生出的一丝丝感动瞬间化为虚无,抬头看了看天,方才的湛蓝逐渐被乌云覆盖,山雨欲来。
“你这么沉,我又这么慢,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避雨的地方?”言楚楚望着两岸光秃秃的悬崖峭壁,语气幽怨。
“把你聒噪的本事用在寻路上,咱们或许会快很多。”他道。
“薄卿欢!”言楚楚沉下脸来,一本正经。
“嗯?”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嗯?”
“你嘴很贱。”能不能先搞清楚,现在她才是掌握决定权的那个人,一个不高兴,她可以把他扔在这鸟不拉屎的悬崖底自己去找出路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