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莎从来不受这窝囊气。
提着箱子走出酒店大门,冷风一吹被气晕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师姐不做人,但是韦蕴康没有对不起她,可不能撂挑子走人。柯莎提着箱子到前台,把身份证拍在柜台上,说:“开间房。”
跟着下楼的韦蕴康走过来,拿出卡给前台,说:“三晚。”
柯莎侧头看韦蕴康,眉目清润,神情也平淡。
“刚刚看见了?”柯莎目视前方。
“嗯,从房间出来刚好看见你下楼。”韦蕴康在输密码。
“为什么不拦?”
“如果我去拦你,唯一的理由是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柯莎笑。
前台把新房卡递过来,柯莎伸手接过。
韦蕴康一手提了柯莎的行李箱,一手向她伸着,像当时在考场上。修长的手指再一次摊开在自己面前,柯莎的感受还是一样,湿了。
取下书包递给韦蕴康,柯莎动了动肩膀,一包问卷背了一天,不好受。
两人进电梯,韦蕴康背着宁靓粉蓝色的书包笔直地站着,柯莎双手抱胸斜倚着电梯。
电梯上了几楼,柯莎开口:“不问为什么吗?”
韦蕴康:“应该不是你的错。”
他站在自己这边。这个认知让柯莎觉得自己燥郁的心一下子被抚平了,直起身和韦蕴康讲事情经过。
讲完两个人已经到房间门口了,韦蕴康听完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不喜欢烟味,应该昨晚就和我说。”
柯莎没说话,她想起自己上初中那会儿,柯宜柔跟着陈霆东到处去,自己只能住宿。宿舍里有个女孩子打呼噜,柯莎睡眠浅,每天晚上都被吵醒 。
她跟老师提希望换宿舍,老师不同意,说:“你能保证换了宿舍就没问题了吗?万一下个宿舍的同学依然打呼噜?或者有什么其他缺点?父母送你们来住宿体验集体生活,这就是集体生活。遇见困难要学会自己克服知道吗?”
柯莎回去了,她给自己买了一瓶安眠药。吃了药入睡,有时还是会被吵醒,然后睁眼到天亮。
后来柯莎给柯宜柔打电话,说宿舍住不下去了,打算走读。
柯宜柔当时的反应和老师差不多,她说:“别人都住得好好的,你怎么就住不了?能不能懂点事不要给我找麻烦,我已经够烦心的了。”
柯莎自己有收入以后,再没住过集体宿舍。
往事伤神,柯莎咬了咬下嘴皮回神,回韦蕴康:“怕你觉得我麻烦。”怕你觉得,别人都住得好好的,光自己要求多。
韦蕴康对柯莎的第一印象是光彩照人,感觉她是那种众星捧月、玩味人生的角儿。也要承认,一开始柯莎对韦蕴康的吸引,是性吸引。
后来他关注了柯莎的微博,她经常在视频里说一些话,有一次她说:“我上初中那会儿就长得挺好看了,真的,陈述事实,没有炫耀的意思。”视频里的她那么美,没有人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那会儿男生都乐意和我玩,女生都在背后说我坏话,然后学校里面关于我的风言风语就越来越多。我很生气,那些女生接受我的礼物,喝我请她们的饮料,但是就是不愿意带我玩,还要在背后造谣我各种不好。”表情很生动,真的气呼呼的。
“不知道抱着什么心理,我报复性的当了一段时间坏孩子,和她们口中的我基本一致,就交很多的男朋友,逃课,和男生去游戏厅什么的。我承认那段时间挺快乐的,但是我成绩下降得很快。”
“后来我妈知道了,她很生气。她和我说:你想这样过日子也行,想看你堕入地狱的人多的是,你尽管用自己的人生去满足别人的心理。想成为别人的谈资,不必要花钱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