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意外,他立马拉下脸,严肃地问:“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童谣态度恹恹,说出的话却依旧是张扬的,“谁敢欺负我啊。”
沈放明显不信,“那你哭什么?”
童谣没回答,跟酒保要了杯酒。
肖扬跟美女聊完,拉开高脚凳也在童谣身边坐下,他见童谣喝酒,他难得说了句人话,“你也别介意,他这人就这样,不是对你没兴趣,他对女人都没兴趣。”
他指的言漠。
童谣第一口喝得太猛,被酒水呛到,一阵猛咳。
沈放脸色有点难看,他给童谣倒了杯水,“小心点。”
他语气不太好,眼神却藏不住关切。
肖扬看着两人间的互动,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瞟了沈放,挑眉揶揄,“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啊,你看沈少不是挺帅的吗?对你又关心,比言漠好多了。”
沈放凉凉地剜了一眼肖扬。
肖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沈放。
童谣缓过劲儿,她没回答肖扬的问题,而是认真地问,“今晚的事情真这么简单?”
肖扬再次看向童谣,他没想到童谣还挺敏锐的,顿了几秒,他插科打诨,“不信你去问警察啊。”
童谣直接了当地往下说:“谁敢拦下你肖少的车啊,还趁机敲诈?你当我三岁小孩吗?”
肖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没接童谣话,仰头灌了口啤酒。
童谣眼神微黯,她自嘲地说:“他有事情瞒着我,宁可告诉你,也不愿意告诉我,他把我当外人。”
童谣今晚心里积攒的情绪很多,不止是因为见识了言漠狠厉疯狂的一面,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言漠对自己的隐瞒,让她觉得自己离他很远。
这种陌生感,加重了她的害怕。
肖扬手指轻轻叩着杯壁,听童谣这么说,他贱兮兮地说:“你怎么能和我比啊,说句不好听的,女人在他眼里和木头差不多,他把你当木头,没把你当外人。”
童谣被肖扬的话刺了下,眼睛又红了圈。
沈放看出童谣的委屈,他瞪了眼肖扬,安慰童谣,“你别听肖扬胡说,咱慢慢来,一个月追不到就两个月,两个月还追不到就一年啊,又不着急。”
童谣没说话,脑海里还是早些时候在拆迁工地的画面,心里乱的一塌糊涂。
三人间陷入沉默。
肖扬的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他看到来电显示,有些惊讶,但很快接了电话,“你刚去哪儿了?”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
肖扬眯着眼,低声说:“在我旁边啊。”
童谣注意力不在肖扬这边,她在气头上,被沈放的话刺激到,后知后觉地反驳:“不追了,男人而已,追不到换一个就好了。”
她愤愤不平地说,“又不是没人喜欢我,我一个礼拜换一个男朋友,都可以一年不重样,我干嘛去哄一个完全不在乎我的人啊。”
童谣赌气地说了长长的一串,心里总算舒畅了点。
沈放很轻地抿了下嘴角,“你能这样想最好。”
两人聊得还算融洽,肖扬却不开心地蹙眉,他把手机甩到吧台上,“操!又莫名其妙挂我电话!”
他瞄了眼童谣,说:“言漠……”
童谣跳下高脚凳打断他,“别和我提他,不熟。”她拽上沈放胳膊,“走,跳舞去。”
肖扬:“……”
啧啧啧,女人果然没个好东西,变心比翻书还快。
*
童谣在沈放酒吧待到凌晨。
童谣喝了点酒,没法骑电瓶车,沈放把童谣送到清浅湾别墅门口。
童谣和沈放告别,往自家走。
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翻手机,除了傅启明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发了一堆微信,某个把她扔在马路上的王八蛋一条关心的信息都没有。
童谣心酸,亏她还生怕他受伤,想拼命保护他。
童谣把手机塞回包里,闷闷不乐地往前走。
几分钟后,自家别墅门口。
童谣正准备推开院子的门,鼻间却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
童谣动作顿住,扭头往后看,便看见对面马路上停着一辆车,黑色的车身,和夜色融合在一起。
车里没开灯,路灯又离得有些远,光线晦暗,隐隐约约却能看到驾驶座上坐的人。
车窗被滑到底,男人左边手肘搭在上面,指间夹着一根烟,猩红的一点突兀地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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