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拉着沈放喝酒玩骰子。
沈放已经陪童谣玩了大半个小时,童谣依旧兴致高昂,他开始打量童谣。
沈放周五下午是没课的,学生会最忙的招新也告一段落了,沈放空闲的时间就窝在猎色。
可童谣不一样,沈放是有童谣课表的,小丫头年纪不大,胆子不小,连着半个月的周五逃课,有事没事就在他这儿花天酒地。
时间还算早,酒吧人不多。
沈放靠在吧台前,他盯着童谣饶有兴致地看。
童谣和沈放关系熟络,她不想也能猜到沈放打什么鬼主意,她赏赐了沈放一眼,酷酷地问:“有屁快放。”
沈放往童谣跟前凑近,戏谑地问:“不打算读书了?一天到晚逃课?”
童谣摇着骰子,义气凛然地说:“谁说的,我不仅要读书,我还要出国留学,用知识武装自己。”
沈放走到酒柜前,背对着童谣,指尖波动,一边挑选酒柜上的酒一边调侃童谣,“出国留学?学什么?学外国人怎么写色情小说吗?”
沈放是知道的,童谣从小就对文字特别感兴趣,彻彻底底是个小说迷,高考第一自愿果断填报了戏剧影视文学,其他几个志愿也都是戏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汉语言文学等相关的中文系专业。
可就他观察下来,他没见过童谣看什么正经的文学作品,倒是对那些花里胡哨封面火辣的霸道总裁小说情有独钟。
童谣瞥了眼沈放,理直气壮地说:“我什么时候写色情小说了?还有啊,你能别这么肤浅吗?食色性也,文学作品里有性怎么了,照你这么说《红楼梦》,《挪威的森林》这些是不是都该被禁啊?”
沈放已经挑好酒,他扭头看童谣,一语道破,“你看的是《红楼梦》吗?你每天看的不是什么《霸道总裁的三十三日索情》,就是什么《亿万老婆买一送一》,这些能和名著相提并论吗?还有,最夸张的是什么,你看小说就看小说,为啥一看到亲热戏就双目放光,面红耳赤,我看你就是太饥渴了!”
童谣:“……”
童谣忍不住翻白眼,人生苦短,她看点小说怎么了,她就是单纯的为男女主灵肉合一开心,怎么就是她饥渴了?
沈放给自己重新调了杯酒,在童谣面前坐下,见童谣不说话,他笑起来,“被我说中了吧?你就是太饥渴了。”
他略微停顿,想起这么多天童谣的表现,他目光微敛,看着童谣饶有兴致地问:“你疗伤疗的怎么了?走出失恋的阴影了吗?”
童谣冲沈放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骰子,伸手抢过沈放调好的酒,潇洒放话,“我都不记得他是谁了,长什么样都忘了,你说疗的怎么了?”
沈放不看童谣,视线往前,落在被童谣抢走的酒杯上,“真的?言漠是谁都不知道了?”
童谣快要有一个月没见到言漠了,虽然以前言漠在临市,她时常会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人,可这次不一样,这是第一次言漠明明近在咫尺,她却不去想,不去见,不去纠缠。
她和言漠形同陌路已经有二十天了。
童谣记得很清楚。
这段时间童谣彻底把言漠这个名字从生活里抹掉了,不去上两人共同的选修课,不允许身边的人提,也不再留意他的任何信息,甚至不顾傅启明的反对,坚持从家里搬了出去。
她在自己和言漠之间设立隔离带。
安城很大,安大也不小,文学院和医学院两个方向。
童谣如常所愿,这么多天里再也没见过言漠,也没再关心过他的消息。以至于沈放突然提起,她竟有些恍惚,反应和动作都慢了一拍,忡楞地看着沈放。
沈放意味未尽地笑了下,他抬手,从童谣手里拿回酒杯,他依旧没看童谣,盯着杯里深色的液体,问道:“魂没了?我只是提了下他的名字,你就魂不守舍了。”
童谣听得出他话语揶揄,她恍然回神,端起自己手边的酒杯,坦坦荡荡的声音,“你想多了好吧,言漠算什么,除了长得帅,还有别的优点吗?”
她无所谓地耸肩,颇为高傲地说:“说到长得帅,我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帅哥?”
沈放点点头,终于抬眸看童谣,“也是,你确实招桃花。”
两人四目相对。
童谣抿了下酒。
沈放也很轻地抿了下嘴巴,他笑,同样是无所谓的语气:“连我都在你这里排不上名,你艳福不浅啊。”
童谣莞尔,她习惯了沈放的不正经,抬手拍了下沈放肩膀,“沈大公子在我这里排什么队啊,看右边,卡座里的小姐姐已经看了你十分钟了,你确定不去撩一下?”
她眉眼儿巧,说这话的时候朝他抛媚眼。
沈放极快地转开视线,他不看童谣,端起酒保递过来的酒杯,顺着她的话往下道:“你太无聊了,我去请小姐姐喝杯酒。”他往前走,漫不经心的语调,“你自便,我找乐子去了。”
童谣笑魇如花,“加油啊,等你好消息!”
沈放没搭理,转身走。
沈放背对着她,童谣的笑容很快冷了下去,侧身拿起外套,跳下高脚凳,对熟悉的酒保小哥说道:“周哥,等下林乐乐,赵楠她们来了,你带她们玩会,酒水都记我账上。”
她本来是约了室友在猎色玩的,可这会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兴致,累得只想回家睡觉。
被叫周哥的男人看了眼时间,很是惊讶,“八点都不到啊,这就回去了?”
按照往常的规律,童谣都会待到十点,然后让沈放送她回家。今天说是搬了新家,要请朋友们喝酒的,怎么突然就走了?
童谣没回答周哥的问题,转身便往门口走。
……
猎色门口,童谣站在路灯下,夜晚的风刮在脸上有点冷,她刚才喝了几杯,有点晕,靠着路灯发呆。
童谣最近烦心的事情比较多,不单是言漠的事情,还有一个礼拜前,她突然接到的跨洋电话,电话里的女人自称是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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