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无话可说了。
曾经她是言漠的跟屁虫,现在倒好,言漠成了她的跟屁虫。
童谣越来越乱,她不和言漠说话,几乎小跑着往前走。
童谣一进猎色,就在舞池里看到沈放这个骚包,正在和美女贴面热舞。她在吧台找了个位置坐下。
童谣是猎色的常客,又是沈放的好朋友,猎色的员工基本把童谣当做自己人。
侍者走到童谣跟前,他笑着问:“谣姐,今天喝什么?”
童谣随便想了下,说:“威士忌酸。”
侍者又看向童谣身边的男人,他礼貌地问:“先生,您喝什么?”
言漠正想回答,童谣已经截过话,“给他一杯白开水就行。”
说到这个话题,女该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点嚣张,还有一点嫌弃,她朝侍者甩了个眼神,“他不行的。”
侍者:“……?”
言漠:“……”
言漠没说话,眸色不由加深了两分。
童谣倏地想起之前赵楠的话,她笑眯眯地改口:“酒量不行,别误会。”
言漠依旧没说话,侍者却暧昧地笑了下,随后拿着酒水单子离开。
酒吧气氛很火热,舞池里群魔乱舞,吧台上也坐了不少的人。
童谣虽然和言漠平排坐着,气氛却没有那么僵硬了。
童谣穿过人群看向沈放,沈放依旧和大胸美女打得火热,她正想收回视线,场子里的沈放却忽而抬眼。
徒然四目相对。
童谣朝沈放挥了下手。
沈放没反应,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半响,连他身边的美女都等得不耐烦了,顺着沈放的视线看过来,沈放才朝她做了个“走不开晚点来找你”的口型,他嚷嚷完,继续和美女贴面热舞。
童谣笑了笑,她收回视线,侍者刚好上了酒水。
童谣端起酒杯,小小地抿了口。
她余光瞟了言漠,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摸出的ipad,此刻正低头看得仔细。
他不似刚才在餐厅的无赖和咄咄逼人,端端正正坐着,睫毛筛落,柔软地掩住眼底情绪,侧颜安静淡漠。
酒吧环境嘈杂,他却静得下来。
这样的言漠是童谣熟悉的,他总能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和周围的环境割裂开,仿佛周遭的灯红酒绿,都与他无关。
童谣熟悉这样的言漠,也心疼这样的言漠。
她不由放下酒杯,主动往言漠的身边靠近了,再往他的ipad上瞄了眼,密密麻麻的英文,童谣好奇地问:“你在干嘛?”
言漠没抬头,视线依旧落在屏幕上,“工作。”
童谣:“……”
童谣怎么也没想到言漠说的要处理邮件居然是真的。
她有点扫兴,默默收回视线,“你好忙哦。”
言漠原先是全神贯注的在处理工作,可耳边突然飘来女孩幽幽的声音,他中断思绪,侧眸看向童谣,“你无聊了?”他很认真地问。
童谣没说话。
言漠紧跟着问:“需要我陪你玩吗?”
童谣赶紧拒绝,“你忙你的吧。”她重新端起酒杯,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说:“我需要一个人陪我喝酒,你可以陪我喝酒吗?”
言漠倒也直率,“不能。”他摇头,看了眼童谣手中的酒杯,“我不喜欢喝酒。”
童谣想起一个多月前言漠喝醉了来她家胡闹,她好奇,“那你上次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
言漠很简单地说:“心情不好。”
童谣有些意外,原来言漠也会心情不好,也是有喜怒哀乐的啊,她一度以为言漠是冰块做的,薄情冷淡,对什么都无所谓,什么也不放心上。
童谣便更加好奇,她忍不住问:“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童谣刨根问底,言漠不知道怎么回答。
言漠记得当时是清言医疗聚会,他在走廊上碰到童谣,两人不欢而散,他抽烟解闷,却正好收到未知号码发的短信,里面是童谣和言以平的亲密照片。
他心里猛地窜起一股火,他还来不及控制情绪,童谣刚好跑上来抢他手上的烟,他说了尖酸刻薄的话,童谣打了他一巴掌,扭头跑开。
言漠没法形容当时的那种心慌,心像被狠狠揪着。
从童谣跑开的那一刹,他就在陷在要失去童谣的深深恐惧里。
他让谭羽查陌生号码的归属,可其实不用查言漠也猜得到是谁。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