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搬回了清浅湾,她打算打车回家,走到校门口,却看到路边停了辆黑色卡宴。
童谣看到熟悉的车牌,意外之余,她走上前拉开车门,坐上副驾。
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在打电话,见她上车,长话短说地挂了电话。
童谣扭头安静地看着他,男人也朝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
童谣情绪淡淡,没什么表情。
男人表情也是寡淡的,眼角眉梢却有藏不住的柔情。
童谣很轻地抿了抿嘴角,她想打破的沉默,驾驶座上的男人已经伸手,右手在她头顶轻轻抚摸了下,旋即轻轻叹了声,温柔开口:“我们家谣谣受委屈了。”
童谣昨晚和言漠告别没哭,下午收到言漠登机前的短信没哭,却突然被傅苏言简单的一句话弄得眼眶湿润。
童谣瞬间哽咽,红着眼看着傅苏言,“哥——”
她软软地唤,然后朝傅苏言怀里扑过去,把脸深深埋进男人怀里,“哥,我好想他。”
分开的第一天,思念就已经泛滥成灾,童谣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往后的日日夜夜。
傅苏言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搂着童谣,轻轻扶着女孩的背,无声安慰。
童谣难过地哭鼻子,鼻涕眼泪不管不顾地往傅苏言的西装外套上擦,傅苏言什么话也没说。
窗外渐渐下起雨,滴答滴答的砸在前挡玻璃上。
童谣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她拽起傅苏言的衬衣衣角用力擦了擦鼻子,然后从他怀里慢慢抬头,“我好了。”
她说完,从傅苏言怀里退出来,重新坐到位置上,她一边扣安全带一边气呼呼地说:“言漠一点都不好,都是因为他我才会这么难过。”
傅苏言低头看了眼自己皱巴巴的衬衫,再抬眸,看着童谣红肿的眼睛,他略微垂眼,声音也有些低,“你别怪他。”
童谣说得其实也是气话,她心里全是对言漠的思念,嘴上却还忍不住想埋怨几句,“哥,你怎么帮言漠说话啊?”
童谣整个人缩在副驾里,眼神却飘去窗外虚无的浪潮里,“哥,要分开这么久,你说言漠会不会喜欢别人啊?他这么优秀,到了美国肯定也会有很多人追他。”
“不会。”
傅苏言答得笃定。
童谣却不确定,她用手指轻轻敲着车玻璃,看着雨点发呆。
傅苏言再次叹了口气,看了眼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旋即眸光流转,看向童谣,声音低而缓:“谣谣,你知道言漠为什么放弃学医吗?”
***
自从搬回了清浅湾别墅区,童谣的学习生活变得异常规律。
傅启明有课的时候就和傅启明一起,傅启明没课童谣就自己开车上下学。
一晃就一年过去了,转眼,大二第一学期就到了尾声。
最后一天的考试结束,童谣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校园门口遇到沈放。
沈放从他的拉风跑车上下来,走到童谣跟前,笑吟吟地问:“晚上有事吗?和我去猎色吗?”
童谣想了想,然后摇头,“不去了。”
沈放看了眼童谣,他挑眉问:“考试不都是考完了吗?你最近很忙?”
沈放和童谣关系好,童谣向来都是爱玩爱闹的性子,可这一年来童谣去猎色的次数确屈指可数,性格安静了很多。
沈放盛情邀约,童谣还是摇头,她对沈放老老实实回答:“不忙,就是不想玩,想回家待着。”
沈放和童话认识这么久了,还没见过不爱玩的童谣,可沈放也不是傻子,这段时间童谣的反常他也看在眼里。
童谣兴致不高,沈放也不强求,见童谣今天没开车,他说:“我送你回去吧,刚好顺路。”
童谣今天确实没开车,沈放这么说了,童谣不好再拒绝,童谣点头应下来。
……
路上,童谣接到傅苏言电话。
傅苏言从上个礼拜开始就一直在出差,满世界飞,今天从东京飞的纽约,一个小时前刚落地。
傅苏言还有事,没说几句便挂了电话。
沈放开车,刚刚多少也听到了几句,他自然而然地问:“你哥去美国了?”
童谣收起手机,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沈放目光看着路况,他短暂沉默了下,然后瞥了眼副驾上的女孩,轻巧地问:“你怎么不和你哥一起去?刚好也放假了,你也有时间啊。”
童谣没看沈放,她自然而然地说:“他是去出差,我去干嘛?”
沈放目光往下移,落在童谣手指间,他看到什么,目光顿了秒,旋即不动神色地移开。
逼仄的车厢沈放轻快地笑起来,“去看言漠啊,你们很久没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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