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父上了楼,秦一珊才拽了一下母亲的裙子,把那天陆念齐和秦云溪相亲顺利的事儿说了一遍。
秦母一听就怒了:「你怎么不早说?还好你爸不知道,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去哄那个臭丫头。」
秦一珊:「可是爸冲早会知道。他们父女的关系好不容易才闹成现在这样,如果爸知道他们两人相亲顺利,一定会放下架子去哄她。」
秦母是个多心眼的,她想了一瞬,才反问:「你姐妹多,想办法把秦云溪包养男人的事儿传出去,最好把她和小男人暧昧的聊天视频也发出去。当然了,这件事得找一个当替罪羊,到时候你爸如果追究起来,你也能找个借口推脱。陆霆是什么人?能允许这样一个女孩,当他的儿媳?」
秦一珊想了片刻,点头说:「我这就去办。总之,这件事不能让秦云溪占上丁点儿便宜。」
——
那个继母嘴上说着去学校找秦云溪谈谈,可压根就没去找她。不仅如此,回家后还跟秦父说一些有的没的,让秦父误以为秦云溪在外和社会青年过起了小日子。
秦父自己的公司也是焦头烂额,公司内部的雷一颗颗接着炸。不仅如此,干成集团还处处打压,甚至想要并购他的公司。
这一系列压力下来,简直让他无力招架。当他知道负责这个项目的人是陆念齐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是不是女儿得罪了他?所以陆念齐才对他处处施压?
已经五月,秦云溪的学习越来越紧张。
每天,陆家谁回家早,谁就负责去给秦云溪补功课。若他们都不在家,便由家教去辅导。学校的复习课程,秦云溪压根跟不上。於是,陆念齐熬了几个通宵,给她特别定制了一套「突击计画复习大纲」。
为了让她突袭成功,陆念齐特地去让陆霆去学校,帮秦云溪请了个假。
期间,秦云溪悄悄回了一趟家,把自己的东西偷了些出来。
每天高强压的刷题让秦云溪几近窒息,差点就被陆念齐揪着「头悬梁锥刺股」。她每天十点睡觉,四点起床,吃饭都被陆念齐揪着背诗词。
为了让女孩对华国诗词熟悉,陆念齐特地找了一个乐队,把高考重点诗词编成了歌儿,让她吃饭听、刷题静心听、入睡起床必须听。
一个星期不到,《永遇乐�6�4京口北固亭怀古》、《念奴娇�6�4赤壁怀古》等,已经能从头到尾唱出来。只是默写还有点问题。
……
秦云溪高考前夜,陆家人为了让姑娘好好考试,早早地就吃了晚餐,让姑娘去睡觉了。
不仅如此,不到九点,陆宅院内院外的路灯,全部熄灭,就是为了给人姑娘塑造一个好的睡眠环境。
陆念齐回家已是深夜,被家里家外乌漆墨黑的氛围,搞得一脸懵逼。他一进门,发现客厅里点着几支蜡烛,问:「什么情况?停电了?发电机呢?」
「嘘——」昏暗的客厅内,传来林悦琪禁止发声的口令,「小声点儿,人姑娘明天高考,睡觉呢。」
陆念齐走进客厅,一脸好笑道:「什么鬼?我可记得,我当年高考的时候,你和老陆还在家崩迪斯可呢。」
「什么迪斯可?那叫健身热身舞。」林悦琪正敷着面膜刷手机,萤幕萤光映在她的脸上,惨白一片,有些骇人。
她话音刚落,盯着着手机又叫出来:「哎呦。小姑娘这是得罪谁了?」
「怎么?」陆霆难得提出关心。
林悦琪朝他挪过去,指着手机上的视频说:「刚才有人发了个聊天记录的视频到我手机上,说是溪溪包养小狼狗的证据,对方让我警惕点,别招惹了有心计的女孩做儿媳。」
陆霆皱眉:「什么人?」
「哦,这是咱们公司一个高层的太太。上次慈善晚会加的我微信,我们统共没聊过几句。不过看她这八卦劲儿,是时候删了她。」
林悦琪一边说话,一边删除了人家。
那位太太显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还在垂死挣扎,发验证消息过来:「陆太太,您信我,这些资讯都属实。」
林悦琪也是实心眼的,除非眼见为实,否则绝不信谣。
陆霆沉默了一阵,开口说:「刚才那视频的另一个头像,像不像……」
林悦琪瞬间被点醒:「像!」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什么都懂了。
天辣。那是个什么样的狗儿子,居然为了钱,去求人姑娘包养?人家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陆念齐打着手电筒去厨房取了一瓶冰柠蜜,他咬着吸管哼着《永遇乐�6�4京口北固亭怀古》回到客厅,发现老爹老妈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儿。
夫妻俩怒气几乎溢出来,恶狠狠地瞪着儿子。两张严肃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十分诡异。
陆念齐咬着吸管吞了口唾沫,问:「二位大佬,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陆霆一向能隐忍,他冲儿子冷沉沉招手:「你坐到爸爸身边来。」
「爸爸?」陆念齐重复老陆这两个字,莫名打了个寒颤。
上一次,陆霆对他说这句话,是他不小心弄坏了林悦琪的礼服。然后,就被老陆拉着去健身房,做了两百个俯卧撑。
这一次……他是做错了什么吗?陆念齐把近期的事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没有啊,他很乖啊。他敢确定,自己最近不仅没有抠门,还特别乖。
他刚坐过去,林悦琪伸手过来揪住他的耳朵:「你干的好事!人家姑娘的名声就这样被你给毁了!」
「我的妈,耳朵……」陆念齐觉得莫名其妙:「我的琪,我做什么了?」
林悦琪把视频打开给他看,指着上面一条条「暧昧」的话说:「你个臭小子,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这头像,这ID,难道不是你小号?」
「……我去,一个头像一个ID,你们都能猜到是我?」
林悦琪呵呵:「你说,这件事怎么办吧。你知道人家都在背后,怎么说溪溪的吗?」
陆念齐揉着耳朵:「还能怎么办?让她给我个名分呗。我被包养的委屈,我对谁说去?除了让她给我一个名分,我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