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问一下,你当年读书的地方是……”
樊轻轻报了个校名,那个学校是最为有名的高等艺术学校之一。学科除了最有名的表演系之外,与之其名的是音乐系,每一年从中毕业的音乐学子都能够在世界独占鳌头。
“他是我的学长,主修古典音乐。我的古筝由他领入门,之后因为热爱,还特意回国拜师学艺了一段时间。”
之后这一顿饭两位主人都吃得食不知味。
钟秦还是保持着最后的绅士风度送樊轻轻回了自己的公寓。她在这里驻足了几年,早已有了自己的房产。
单手撑在打开的车门上,樊轻轻回头望向另一边的男人:“我想,我不用邀请你上楼喝一杯咖啡了。”
钟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樊轻轻歪着头,细碎的长发从发卡中泄露出来,随着微风轻轻舞动。她长长的颈项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与钻石耳钉映照成辉。
钟秦想着,自己可能再也无法将眼前的一幕从心口抹去了。
这个浪漫的国度,钟秦发现了自己心底隐秘的缺憾。对面的女人与记忆中那沉静的面容相互融合,他终于明白,一切冥冥中自有天定。
*
樊轻轻终于卸下了那一身价值几百万的高定婚纱裙,并且小心的将其挂在了衣柜上。
模特儿的一生不知道要穿多少次婚纱,拍摄多少次婚纱硬照。往往,她们自己却很少买下一袭婚纱珍藏一生,好像她们的爱情也总是随着时尚的变迁而流动着,时而漂泊无依时而居无定所。
薄纱窗帘外,那一辆异常高调的敞篷跑车还停在了原来的地方。从昏暗的灯光下望去,只能依稀辨别出男人沉默的身影。
从今往后,她的前任履历上又将填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个手握舆论实权的男人,一个坐拥金山银山的男人,一个比所有妖孽男模更加man更加有气势的英俊男人,从此就要与她擦肩而过。
杯沿的惋惜几乎经久不散,樊轻轻不得不提着红酒瓶再给自己斟满了一杯。
日后,她可能也再也难以遇到超越钟秦的男人了吧?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
得天独厚的男人固然难寻,他们的真心更是无价之宝。樊轻轻确信,自己并没有真正拥有过它。
没有得到,何来失去呢?!
*
钟秦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梦中,一个小男孩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摆,跟在身后奶声奶气的唤自己:“哥哥。”
“哥哥,为什么你可以跟着爸爸出门,而我要在妈妈身边学钢琴?”
“哥哥,我去读音乐学校好不好?长笛,风琴都很不错,钢琴我腻了。”
“哥,我今天遇到一个音乐天才,她第一天听我拉小提琴就可以把乐谱给哼唱出来。你猜她最后选了什么乐器?哈哈,古筝!她是华国人啊,只有华国人才认识那么古老的乐器。可惜她不会弹奏,不过,我可以教她。古筝跟大提琴的手法差不多吧?”
“哥,不是说移植的心脏可以让我活到老掉牙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这心脏质量不好,哥你再给我找个好的。”
“哥哥,她在等我一起练琴。你代替我去吧!”
“哥……”
梦中,小男孩从导管里面流淌出来的血液与母亲割脉的血渍混合在了一起。
那是一段他不愿意回想的过去。濒死的同胞弟弟,抑郁症自杀未遂的母亲,还有焦头烂额的父亲。
年少的他接受了弟弟的委托,披着音乐才子的皮去完成那可笑的约定。他很快就不耐烦了。一个小女生而已,她的约定哪有自己弟弟的性命重要?
陪着对方练古筝的时间,他情愿守护在母亲的床前!
他清晰的记得,有限的相处时间里,女孩的笑容明显减少。在弟弟逝去之后的第三天,他去音乐教室收拾遗物。还没推开门,就隐约听到那仿佛穿越了江河大川的流水声。
女孩端坐在古筝之前,与成堆的西洋乐器格格不入。粗粗的麻花辫,嫩绿的连衣裙,还有徐徐上升的袅袅熏香构成了一方天地。
一曲奏罢,有人轻声问她:“你的搭档呢,今天没来吗?”
女孩抬起稚嫩的脸,在盈盈的余晖下显得飘渺不定,她说:“他啊,不会来了吧。”
古筝的尾音在音乐房里久久不散,而那留下缝隙的房门也终于自动合拢,就像从来没有被人开启过一般。
*
时装周持续的时间不算长,全世界所有的时尚杂志几乎都被这群妖孽男女给统御。发布会硬照,t台视频,模特儿街拍,私服等等充斥着所有的网络渠道。
樊轻轻抽空还把新一期的芙洛拉的广告给拍了,同时还有时装杂志的采访,个人专访。她的推特脸书终于又重新焕发了活力,到处都是她游走在巴黎街头的身影。
国内,随着《楼兰》的后期逐渐完成,各类宣传剪辑也开始在各大网站铺天盖地的展开。
这时候,时装周的照片也开始频繁在时尚博主的微博上刷屏,有人很快发现芙洛拉高定上的模特儿与《楼兰》庄念的相似之处。
加班无极限:是我错觉吗?总觉得她们是同一个人!樊轻轻英文名叫啥,有人知道没?
专注八卦一万年:peony
出轨专业户:peony是樊轻轻?别搞笑了,两个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好么!
内部人士非我莫属:我可以坦白的告诉出轨专业户:你才搞笑,你全家都搞笑!
女神嫁我:peony我女神,求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