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一下就过去整理。”
晚栀回位于温哥华的临时住所整理东西,因为她爸爸即将离开加拿大,所以这星期内这间公寓也要清走。
chris指着储藏室拉出的一个箱子问:“请问这个还需要吗?上次就想问你。”
看来这位房东对私人财产很敏感,东西几乎当面清点。
箱子里面都是一些杂物,有简单来说,就是一些不确定扔还是留的琐碎物件。
“我想这是你的。”他突然掏出一瓶香水交到她手里,“you are gardenia.”
晚栀下意识伸手,方方正正的瓶子放在她手心,有点沉:“i am.”
除去心里对于jo malone五步散的吐槽,她几乎快忘了这瓶香水,以及它到来的时刻。
……
“怎么不祝我新年快乐?”
“祝福要当面说。”
“现在也算当面。”
他顿了顿,回答的口气称得上平淡:“太暗了看不见。”
……
“如果我不下来怎么办?”
“那就没人下来。”
……
她摇了摇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淡色的唇紧抿,他拿起桌上晚栀喝了一半的茶,仿佛忘掉洁癖:“香水。”
“我的意思是,这是礼物?”
……
包装太过相似,这会儿看到大大的jo下面的字眼才注意这是另一系列。
“'jo loves gardenia'.”chris翠绿的眸子顺着瓶身印刷的字体略过,低语呢喃,“it's so romantic.”
婉转的法式腔调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i mean,it's so romantic if the one's named john or jojo.”(如果送的人叫john或者jojo那也太浪漫了。)
想起那人异于往常的慌张,她俏皮地眨眼:“why not johnny?”
晚栀提着箱子离开的脚步已是另一幅神色,有些事她必须亲自去弄清楚。
chris目送她离去,拿出有点厚度的信封吹起口哨:“总算做完这单了。”
那是另一笔酬劳。
温哥华岛
“cypress mountain。”三人在接待室等兰瑟,百无聊赖说起不见面时发生的事,“你遇到雪崩的地方?”
“嗯哼。”晚栀正纠结如何在礼盒上系出好看的结。
薛茹不可理喻地睁大双眼:“那你还去?”
“兰瑟选的地儿。”晚栀试图拿出她喜欢的巧克力安抚她,“景色很不错,顺便给你践行。”
“你最爱的那个香?”果然她的喜好到了cherry都熟知的程度。
吃完整个巧克力的薛茹嘴鼓得像松鼠:“估计她当时就因为这个来的。”
寄存的时候晚栀:“你行李就这些?”
薛茹颠着手里的行李袋:“轻便。”
“名片上这个人不存在,确定没记错名字?”兰瑟从服务台过来,后面跟着一位年轻男性,金发碧眼,很漂亮。
晚栀捏着泛黄的名片:“她说是这里的护工,能不能叫他查查以前的员工?”
cherry推着不情愿的兰瑟:“你再去问问。”
“不是你们发挥女性魅力的时候吗?怎么还是我?”
“没用的。”薛茹望过去,那位男士正不耐地打哈欠:“我们这里可没有护工会去搜救的。”
cherry得出结论,低声跟兰瑟说:“你只需要一声please。”
结果非常有效,终于查看了一下过往的员工名单,虽然还是了无踪迹。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跟兰瑟自我介绍:“i'm franklin .”
滑雪的兰瑟忽然反应过来:“你们是叫我牺牲色相了。”
“你当时并不知道所以不存在牺牲啦。”cherry哈哈大笑。
“可是我不想帮任何关于那个王八蛋的事。”兰瑟苦恼地皱眉,虽然晚栀很少拜托他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
“不要做讨人厌的死小孩哦。”
薛茹气喘呼呼地跟上一直埋头滑雪的晚栀:“我都要走了,休息一下聊聊?”
晚栀拉下护目镜,和她坐在一颗大树下。
“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围着大树躲猫猫?”
晚栀趁机调笑:“抓不到就回家。”
经常放鸽子的某人耸肩:“我随时准备离开的。”
意识到她想倾诉,晚栀敛了笑意:“就像现在?”
“记不记得我问过你怎么参加妈妈的婚礼?”应该是说,对象不是爸爸的婚礼。
薛茹眯着眼看着茫茫雪场:“我想做个乖女儿,也想做好妹妹,可是我没有找到继续和谐相处的窍门,所以我离开了。”
“说走就走,真洒脱。”
“因为一个人啊,你不一样,你有同伴。”
在她这里,自由等同于孤独。
晚栀没有和她纠结“同伴”的具体指向,摸着她褪去婴儿肥的脸:“要开心,不管怎么样。”脑海里却响起充满磁性的男声:“我希望你快乐。”
忘记具体时刻,克制的吻却犹在耳畔。
为了防止煽情戏码的走向,薛茹拿起滑雪杖:“走吧,最后比一下。”
两道身影迎着阳光远去,在空中挥洒漫天金色的雪粒。
晚栀突然停在半路,薛茹以为她不舒服绕回来:“怎么了?”
“我想他了。”那是她儿时才会出现的眯眼笑,称得上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