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眼睛一翻,很惊讶地打量着郭拙诚,说道:“你小子很牛啊,想让老子提你的破袋子,没睡醒吧?做你的春秋大梦,滚开!挡着老子下车的路了。”
看着那家伙摇头晃头、骂骂咧咧都走开,郭拙诚将行李袋往引擎盖上一扔,一屁股坐在驾驶员位置上。他先从后视镜看了那个监视的家伙离开后,双手快地在方向盘下一阵鼓掏了一阵。看到面板上的油料显示表指针开始偏转并偏过了线,轻轻地嘘了一口气。
等那个家伙的身影消失在镇里后,郭拙诚推开窗户,喊道:“谁去县城的,马上上车。免费!”
喊了两声,见很多人不相信,知道他们以为自己在开玩笑,郭拙诚也懒得再喊,而是迅地启动了发动机!
随着发动机轰的一声启动,众人都惊讶了。车上玩耍的孩子迅逃离,那些急于进城的虽然怀疑,但还是激动地冲了上去,那些不着急的或者胆小的则依然观望,不时看看坐在驾驶室的郭拙诚、不时看看那个家伙消失的方向。
郭拙诚动作娴熟地启动了汽车,先是慢慢地前行了十几米,等几个迟疑的旅客追上来后,他将车门一关,汽车鸣了三下喇叭,扬长而去,留下一道漫天的尘灰带和目瞪口呆的人们。
当班车只剩下一个指甲大的背影时,刚才那个守车的家伙这才气急败坏地从镇子里狂奔着追出来,嘴里一边狂骂不已……一个家伙想讨好他,连忙迎上去说道:“……,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他就是那个年轻人……那个要你提行李的……”
回答他的是一个重重的耳光:“你他玛的瞎说什么?老子看见他了吗?没有!……,是有人趁老子上厕所偷走的车,对不对?!说,是不是坏分子趁我上厕所偷车的?”
“是,是……”告密者慌忙不迭地说道。他害怕且后悔的同时,也发现打他的家伙一样害怕了。想到失职的家伙肯定回去不好有好果子吃,告密者心里一阵快慰,立即忘记了脸上的痛疼,脑海里快思考如何向镇里的领导告密才能使自己得到好处,才能使这个打人的家伙受到更重的处罚。他悄悄地退后,然后转身离开,悄无声息地朝镇里疾走……虽然郭拙诚驾驶客车第一次走在这条路上,但因为现在的马路很少,根本不用选路,只顺着前面的路往前开就是。
随着汽车离马驿镇远来越远,除了少数不是马驿镇的乘客和几个孩子,其他乘客的心情却越来越复杂,有不少胆小的人开始后悔自己坐上这辆车,后悔趟了这趟浑水。他们对郭拙诚的心情开始从感激转变为埋怨,他们不时交换着眼神,眼睛不时看看前面,又不时看看后面:他们担心害怕后面有人追来,又担心前面有人堵截……旅客的表情变化郭拙诚通过车里的反光镜看得清清楚楚,他没有怨恨这种胆小而朴实的农民,也理解他们情绪的变化,知道他们在马修德等人的淫威下生活实在是胆颤心惊。他一路上只是认真地开着车,对旅客们的反应视而不见。
在马驿镇镇政府里,一个魁梧的老者愤怒地甩了那个守车男子好几个耳光。男子哭丧着脸,胆怯地看着地板,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硬挺着接受了这个几个响亮的耳光,连嘴角和鼻子里喷出的鲜血都不敢擦。
老者指着倒霉蛋的鼻子吼道:“你***倒是说话啊,老子安排你守车,你是怎么守的?就是一条狗也能守住。……,撒尿?你从你娘那**里滚出来起,什么时候老老实实找茅坑撒过尿?前天不还在街上对着人家新媳妇撒尿,炫耀你的鸡霸大吗?玛的,镇外哪里不是你撒尿的地方,哼!”老者说到这里,气愤地提起脚,对着男子的裆部就是一脚。
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因为担心这一脚把自己的宝贝给踹了,男子这次动了,一边扭转身子一边求饶道:“马镇长饶命,哎呦……,马镇长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
马修德这一脚踹偏了,只是踹了对方的大腿,那家伙负痛倒在地上。他也没有再补一脚,而是提脚狠狠地踢了对方的大腿一下,说道:“说!他是哪里来的?他怎么知道开车?没有钥匙,车的保险都拔了,怎么还能启动?”
倒在地上的男子连忙吐出一口鲜血,说道:“我不知道啊。那家伙太年轻了,就像十五六岁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我要他到镇上来登记,他说……他说休息一会就来,我因为尿急……,因为他是一个孩子就没放在心上,哪里知道他会开车啊。车的钥匙真的被司机拿走了,我看着他还拔掉了一个保险。谁知道……谁知道……”
这时,刚才在镇政府门口带民兵抓捕男知(青)的民兵营长快走了进来,正准备汇报,见有人被打倒在地,他放慢了脚步,眼睛看着马修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