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小雄抿了抿嘴,无奈地点点头,回答道:“我知道。”
原以为孙兴国会继续追问电工的事情,谭小雄心里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准备如何避重就轻,不料孙兴国却问道:“听说你和李小荷关系好?关系很好,是吗?”
“啊——。不好,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和她是普通的关系,我……我……,她是安国俊的女人,我怎么跟她好?没有的事。”谭小雄因为注意力完全集在如何回答电工技术上面,面对一个新的问题,而且又是触及道德底线,将来即使不坐牢也会被安国俊等人视为奇耻大辱而不会轻饶他的问题,他一时慌神了,出于本能的否认着。
孙兴国依然没有乘胜追击,又问道:“听说安国俊有上百万的家产,你们在里面也占了不少股份。你反对他冒险,想做点正经生意。你和李小荷劝过他没有?”
谭小雄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紧急思考孙兴国的问题,因为聪明的他听出孙兴国的问题埋设了好几个陷阱,第一个就是说安国俊有巨额财产,这可是一根导火线,如果承认那就意味着安国俊等人和自己有天大的麻烦,根本说不清为什么有这么多财产。第二个陷阱是安国俊现在在冒险或者说曾经冒险,而自己知道,也就是自己熟悉安国俊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第三,他故意将李小荷和自己放在一起,而且问的又是他做的一件好事情,劝安国俊改恶从善。而且从他的问话看,他已经问过了李小荷等人,她肯定没有想这么多,急于表现自己的她肯定承认了。
谭小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好,简单的回答是或不是都不行,可要将孙兴国设置的每一陷阱给排除又不可能,这些事情说的越多错误就越多,更何况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从别人那里了解了多少。
看他很为难的样子,孙兴国很体谅地说道:“这些问题真是复杂啊,你现在心情紧张,怎么可能回答好,连想都想不明白。不要急,你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想,想好了再回答。比如想一想安国俊控制的财产,那么多钱可以供两人逍遥生活多久;比如想一想如果安国俊等人因为寻衅滋事罪被拘留、坐牢,这笔财产的掌控权会交给谁;比如想一想怎么让事情捅破天,捅到地方干部掩盖不了的地步;比如想一想如何让无关的农民走开不影响你做大事;……,谭小雄,你现在真有很多要想了。俗话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姓命’,你不觉得这句话是对你的真实写照吗?……”
虽然孙兴国说话的声音不大,语也不快,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但在谭小雄听来就如听到了让他极其恐怖的咒语一般,全身再次冷汗直冒,慌忙不迭地大声喊道:“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开枪!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等他好不容易吼完,孙兴国微笑道:“吼完了?没有必要这么激动吧?我只是请你好好思考,怎么就这么急呢?你不这么喊,我还不怀疑。你这么一喊,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告诉我们,你就是做了这些事?……,我知道你是聪明人,而且你自己也认为自己是聪明人,既然如此,你现在就把一件件事实找理由遮盖。就如你在安国俊他们打架斗殴的那天你去买东西去了,能够找出人证、物证,这些你所说没有的事情,你也找出人证物证来,证明你没有作案时间。这个不难吧?”
谭小雄嘴里喃喃地说道:“我会找到证据,我会找到证据,我……我是聪明人,我是聪明人,我不会失败的,我真的不会失败的……”
不到两分钟,谭小雄抬起头,问道:“你们知道了一切?”
孙兴国反问道:“那你自己认为呢?如果我们没有掌握,我会问出这些问题?我能够问出这些问题吗?你没有感觉到我的所有问题都围绕你如何处心积虑谋夺财产吗?……,说吧,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应该很好打交道的。我也不瞒你,你死定了,毕竟你剥夺了这么多人的生命,造成了这么多人死伤,虽然他们间有个别人死有余辜,但他们的生命不能由你来剥夺。
我可以保证在你被枪毙之前不会受什么罪,不会受什么委屈。你把他们怎么拥有枪支,巨额财产的来源说起来了就行。这些其实你不说,我们也掌握了不少,只要再有针对姓地讯问他们,他们一样会说出来,毕竟他们的罪比你轻得多,说出来的话还能立功。让你说是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你平平安安过完最后一段时间的机会。明白吗?”
孙兴国说得平平淡淡,似老友谈心,可在谭小雄心里却如巨雷滚过。一个“枪”字就如一把钢刀直插他心灵深处,将他那层想包裹起来的念想斩成碎片。
他沉默了,右手朝孙兴国伸出。
孙兴国很理解地掏出一包烟,不但将这包烟送给他,还递上一盒火柴。
等谭小雄好不容易点燃了香烟并大口大口吸烟的时候,孙兴国又如谈心似地说道:“你的心里素质还真不错,算计也是一流的。你的枪法那么烂,电电死人又不是能自主控制的,你怎么就断定不会射杀、电死安国俊?要知道如果他死了,你的目的可就很难达到了。”
谭小雄苦笑道:“现在他没死,我还不是一样没有达到目的?哎,害人终究不是好事,上天都不照应的。……,他们怎么就一定要制造毒-品呢?好好地做生意,好好地赚钱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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