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详母亲温柔地对苏陌笑了笑说道：「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漂亮。」

服务生送来菜单，贺详母亲让苏陌点餐。

苏陌笑了笑：「不用了，喝杯茶就好，一会还得回去工作。」

她看了一眼酒水单子，挑了最便宜的菊花茶。

贺详母亲笑了笑：「龙井吧。」

苏陌瞟了一眼价格，两千多一壶。比她的工资还贵。

贺详母亲帮苏陌倒了杯茶，目光慈祥又温柔，说话和看着人的时候总带着三分笑意。

这让苏陌放松了警惕：「阿姨您找我出来，是为了什么事？」

贺详母亲柔声道：「我是在我儿子的大衣外套里发现了一张订花单据，这才找到的苏小姐，这事小详不知道。」

苏陌了然：「您放心，我不会跟他讲的。请问您是有什么事吗？」

贺详母亲：「小详他年龄不小了，过了年都三十一了。我跟他爸给他介绍了几个家世相当的女孩子，想让他去看看，哪知他去都不肯去，还跟我发火。」

苏陌大概明白了：「您多虑了，我与贺先生不是您想的那样。」

贺详母亲抿了口茶，将杯子放在桌上，抬头看着苏陌：「哦，是吗。」

「苏小姐怎么不喝茶，尝尝，不错的。」

苏陌不想喝这个茶：「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贺详母亲笑了一下：「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听说苏小姐的父亲是个钢厂工人，车间主任是吧。母亲是商场金银专柜的售货员。」

对面的人脸上带着笑，苏陌只觉得一阵阴寒。

苏陌突然想起邹星辰的母亲付雨安，她总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从来也不笑，看着就冷，其实是个很尊重别人的感情和自由的人。

贺详母亲：「想知道我是听谁说的吗？」

苏陌：「不想知道。」

贺详母亲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我有个老姐妹，你应该也认识，顾家的人。」

「听说读高中的时候你就开始勾引她儿子，妄图嫁入豪门。」

苏陌打断贺详母亲的话：「您慢慢用茶，不奉陪了。」说完拎起包准备走。

贺详母亲笑了笑：「你急什么。放心，这些我都没告诉小详。」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开个价吧，五十万够不够？」

「你跟小详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个价格很厚道了。」

说完从包里拿出来一张支票。

苏陌转了下头，透过餐厅玻璃，她看见邹星辰坐在对门餐厅里，靠着玻璃墙，与她只有一个过道的距离。

他正看着她，脸上没什么情绪。

他坐在那里，她就觉得安心。

可看见他，她又觉得自己委屈。

她多看了他几眼，他察觉到了什么，站了起来。

贺详母亲抬头，眼里带着嘲讽：「六十万？」说完低头写了起来。

苏陌一直盯着邹星辰，她看见他推开餐厅们进来，走过来，端起桌上的茶水，往支票本上一泼，拉起苏陌的手就走。

他转了下头，冷冷丢下一句话：「管好你儿子，别特么有事没事缠着别人的老婆。」

茶水顺着桌边往下流，把衣着华贵的妇人的靴子弄脏了，她终於端不住了，跳起来指着苏陌的背影大骂：「你，你，你都结过婚了还来勾引我儿子！」

苏陌回头，正要说话，邹星辰一把把她搂进了自己怀里：「不要妄图跟泼妇讲道理。」

两人从商场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雪。

邹星辰帮苏陌把帽子戴好，握着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训了她一句：「闲的没事了出来找罪受。」

苏陌小声说道：「我一开始看她挺和善的，没想到会这样。」

邹星辰：「我就是太宠你了。」

他就不该让她出来。是她总说他太霸道了，他才开始尝试改变的。

苏陌把自己的头靠在邹星辰肩膀上。

苏陌笑道：「哎呦，是嘛。」

邹星辰甩了下胳膊，把苏陌的脸从他肩膀上甩了下去。她重新靠上去，他就没再动了。

他不用想都知道，她刚才经历了什么。

「那种狗屁废话，你就当她在放屁。也就她自己把儿子当宝，在咱们这，狗屁都不是。」

苏陌抱着邹星辰的胳膊：「辰哥，消消气。你看我这个当事人都没那么气。」

他转头看着她，有点懊恼，又自责：「我该早点遇见你的，在你读高中的时候就该遇见你的。」

她低头，踢着地上的一颗小石子：「都过去了。」

他停下脚步，狠狠把她揉进自己怀里：「我过不去。」

她在他怀里仰着头：「你想怎么样，又能怎样呢，总不能杀人放火。」

他低头，在她头发上蹭了蹭：「年后三月初，游戏正式上架。」

「我会赢顾北图，也会赚很多钱，都给你花。」

苏陌笑了一下：「能先给我涨点工资吗？」

邹星辰：「不能。」

她哼了一声，然后听见他说道：「但我会把我的银行卡给你。」

两人继续往回家的路上走，邹星辰接了个电话，挂断之后对苏陌说道：「明天回奶奶家吃饭，我妈也去。」

「还让我带上女朋友，不然就别回去了。」

苏陌抬头看天，雪花纷纷扬扬地往下落，她瞥了下嘴：「谁是你女朋友。」

邹星辰：「你。」

苏陌：「给你个机会，你给我正式表白一下。说得我开心了，没准我就答应你了。」

邹星辰：「那我开始说了。」

苏陌：「你说。」

邹星辰：「虽然你晚上总是手凉脚凉，好在我不怕凉，允许你把脚放在我的尊贵的腹肌上。虽然你最近胖了好几斤，腰都粗了，好在同时胸也大了……」

苏陌打断他：「我胖还不是拜你所赐，是你不让我减肥的。还有胸胸，什么叫也大了，本来就很大好不好，应该叫更大了。」

她边说边用手比划：「得有篮球这么大。」

他低头往她衣领里瞧了一眼：「是吗，那晚上给我检查。」

苏陌踹了他一脚，浅笑道：「你想得美。」

雪越下越大，地上渐渐积了薄薄的一层，一踩一个浅脚印。

他蹲下来：「上来，背你。」

她爬上去：「出发吧，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