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张载言想必也知了秦家与武安侯府的旧事,“秦姑娘如何准备?”

“此事怕是没法准备,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秦初苧说这话时牙疼得慌,这还不算,花苑又传来一声,“据说三皇子有意纳侯府姑娘为侧妃。“

秦初苧:“我听张大人的!”

“武安侯府不会留下令严的。”张载言问。

之前他曾说过,如今太后与圣上置气,只要双方还僵着,秦初苧的父亲秦仲清还算无事,一旦哪一方打破平衡,那就危险了。

如今,太后这一方被打破了,武安侯府如了太后的意,只要略使手段就可鼓动太后处死秦仲清。

秦仲清一死,是非曲直都可由他们说,二十年那件旧事也可再说成是秦仲清犯的错。

秦初苧目光一凛,“张大人,哪怕武安侯府再得势,还是抵不过国公府吧?”

“你有法子了?”

“没有,仅仅是一个设想,还需印证一下。”

同张载言一起进了内殿,世子爷手指捻了一下画笔尖,掠来一眼,“怎来了?”

秦初苧正欲回答,张载言先行一步道:“朝堂有变。”

“不听。”

张载言被打击得眉眼一垂,秦初苧略微一想就明白他这个意思了,哪怕她对朝堂不甚了解,但是一个侯府的重新得势,一个皇子即将风光,这两者还要拴在一起,对朝堂格局势必有所印象。

张载言既然要说,肯定和国公府有关,她还想试着借国公府的势,世子爷若是不听,恐怕不利于国公府吧?

秦初苧情急之下道:“我家中有变,我爹爹要危险了!”

世子爷示意她拿手帕过来,她依言做了,世子爷擦了手,“和我有关系?”

第12章

这么无情是修不好道的!

秦初苧垂头丧气地从殿里出来,张载言道:“如今你也牵连其中,有些事还是知道的好。”

长公主回宫的消息一出,国公夫人匆匆进宫劝说太后,她说皇室血脉应当谨慎,又是太后最为疼爱的长公主,更应慎重,单靠一个物件便认了,太过草率,不若再暗中查查,省得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她本是好意,奈何太后求女心切,她找了这么多年一无所获,如今不过睡了一觉,活生生的女儿便回来了,正欢喜着,国公夫人一盆冷水浇下来,她焉能不恼,硬是训斥国公夫人一顿。

国公夫人见惹了她生气,无法再劝,转而去见圣上,圣上亦是怀疑,但拗不过太后,只能暂时作罢,国公夫人一腔好意没得到好结果,心中难免窝火。

更让她满心不爽的是本以为武安侯府败了,没成想还能峰回路转,借着此事东山再起,她咽不下当年那口气,去张府见了张明年。

国公府与张府关系甚密,如今圣上虽值中年,身体却不大行了,却还未立太子,圣上膝下较为出众的皇子有两位,一是张皇后所生的二皇子,二便是云贵妃所生的三皇子,而国公府一贯支持的是二皇子。

原本云贵妃与三皇子势弱些,太后又持中立态度,可三皇子找回的长公主一进宫,哄得太后欢喜了,太后扶持三皇子也未可知,若真如此,对于二皇子就麻烦了。

“这天下看似是圣上的,可还要分太后一半,您不慌?”国公夫人见张明年半分不急,有些纳闷,张明年只觑了她一眼,摸了摸胡子,悠哉悠哉的。

此时张载言亦在场,听到此处就上山来见世子爷了,秦初苧听罢问他,“张大人希望世子爷出殿管此事?”

“只是想试试罢了。”

果不其然失败了。

张载言离开后,秦初苧低头琢磨,她只是一个商人之女,不想掺和进国本之争,她只想救出父亲,只是眼下武安侯府势必要得势,若是侯府压迫过来,必须想法子避开。

果然,没过多久,秦穆进观,先是交待了秦夫人的状况,秦夫人目前还是表现得很开心,而后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武安侯府送来的。”

秦初苧打开,原来是侯府邀她明日进府一叙。

秦初苧心里头跟明镜一样,她与侯府的关系无非是二十年前的旧事,除却这个,并无其他能叙的,她早就打定主意了,哪怕处境再困难,她也不会往自己爹爹身上泼脏水。

电石火花间,秦初苧想起同张载言提及的设想,一时不确定能不能行,记起师父虽在男女之事不甚了解,但在此种事上甚有智慧,遂将事情含糊一说。

师父的回信从来没这么快过:无中生有。

与秦初苧的设想不谋而合,秦初苧当即回了武安侯府的信,塞进袖中,同秦穆一起下山。

驾车路过武安侯府,秦初苧命秦穆进府送信,“不要多待,送了信就出来。”

“为什么?”

“我怕你被打。”

秦穆紧张兮兮地去了,过了一会儿拔腿冲出来,跳上马车就喊,“驾!”

马车没走多远,侯府冲出一群护院,秦初苧挑开车帘,“去国公府!”

直到马车停到国公府,秦初苧下了车,吩咐秦穆,“快回府带我娘亲来这里。”秦穆飞快去了。

国公夫人才在府中场地练箭,随从领着秦初苧过来时她正把玩着长箭,皱眉沉思什么。

“夫人。”秦初苧行礼。

“回厅坐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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