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2)

两人下了台阶,秦初苧后背猛地刺来一道满是敌意的视线,她回眸一望,殿门却无李枝,唯独傅均夫妇立着,秦初苧当自己多疑,安心同张皇后出了太后宫中。

殿门口这边,傅夫人笑着问傅将军,“将才犯什么傻,瞧把人家姑娘吓的。”

直到秦初苧的身影消失,傅均才收回视线,满脸深思,“长公主及枝儿是如何认回来的?”

“是因一块玉坠,当年太后亲手将那玉坠戴到了长公主的脖子上,三皇子带回来的长公主亦有块一模一样的玉坠,太后便欢喜地应下了,夫君这么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兴许是我眼花了吧。”

傅夫人轻声应下。

两人进殿见了太后,听见李枝低低啜泣,问了缘由,傅夫人安慰几声,傅均打量了长公主与李枝几眼,眸中透出一股不满意,他觉着怎么瞧这两张脸都与太后不一样。

太后年事已高,宫中人只认识她如今的模样,大都忘了甚至没见过她十五六岁的模样,便是朝中官员,换了一茬又一茬,也没几个瞧过的,北疆王府却大为不同,时至今日府中还留有太后年轻时的无数画像,傅均想起再殿门口遇到的那张玉容,分明像极了十五六岁的模样。

傅均坐不住了,行礼告退,傅夫人从身后追来,“夫君这是怎么了?”傅均拉她至无人处,将疑问提了,好半响她才惊呼,“不可能的,谁这么大胆子欺瞒太后?”

这边张皇后已命人送秦初苧出宫,秦初苧行礼感谢,张皇后表情漠然,“只是受人之托罢了。”

秦初苧上了马车,一路都在思考皇后娘娘受了谁的托付,回到府中,秦仲清忙地过来,见其无事,这才安心,秦初苧道,“是皇后娘娘帮了我。”

“也是张大人帮的,他知了以后就说往宫中传信了。”

果然是师父!

秦初苧唇边绽开一抹笑,及至晚间,秦仲清特意邀请张载言过来小酌,秦初苧行礼谢她,他却闪身避开了,“哪里是我,我本欲传信,没料到世子爷快我一步,秦姑娘还是要感谢世子爷吧。”

“隔壁修道的世子爷?”秦仲清难以置信,说话声音有些打颤,秦初苧也惊讶,但还不至于到了她爹这个程度,“爹爹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犯愁怎么感谢世子爷?”

秦初苧思付道:“我有方法。”

没过多久,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食盒,悄悄地敲开了世子爷的府门。

也正是这个时刻,京郊外的旧宅子里,正屋破旧不堪,一个女人揭下了头上的幕离,露出一张风韵动人的面容,她虽不如一旁的蒋柔年轻,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柔媚,蒋柔甜甜地喊了一声,“姑姑坐。”

女人坐下来,蒋夫人俯身递过来一杯茶,女人瞧了一眼没接,蒋夫人讪笑着放桌上,“大姑娘别嫌弃,如今候府没了,疼你护你的兄长也没了,日子难过得很,也喝不得什么好茶了。自然,如今大姑娘成了北疆王府正儿八经的夫人,少不得好茶喝。”

她局促不安又讨好的模样瞧得女人心烦,女人一把抓过她的衣领,令其瘫在地上仰视自己,“我只问你一句,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回答我,长公主是真的长公主么?”

蒋柔一惊,“姑姑你在说什么?”

蒋夫人却是瞳孔一缩,嘴唇抖得如何都阖不上了,她口中的大姑娘俯身,轻轻诱.惑道,“告诉我,我就为大哥报仇,帮你杀了秦仲清及其妻女。”

“不是,她是个假的!”

“砰”得一声蒋夫人被扔到了地上,她苟延残喘似地咳了几声,泛白的面容丑陋地狰狞着,“她脖子上的玉坠是府里仆人捡来的。”

那仆人见到后其实是想独吞了的,但被另一个人瞧见了,两人都想占大头,闹得全府皆知,惊动了在府中与将继等人厮混的三皇子,三皇子见了那玉坠大为震惊,挥退几人只与蒋继道,“此为失散多年的长公主之物!”

武安候府不可能放过这个天大的良机,但询问那两个仆人,他们却只说在府门口捡的,一日之中府门口来来往往,若是去寻,无异于大海捞针。

“秦仲清之女可叫秦初苧?”女人问道。

“是。”

“她在那时可来过候府?”

蒋夫人想起了那阵子,脑子糊涂了的秦夫人曾在候府门口找夫君,被她狠狠嘲讽了一番,后来是秦初苧领人带她回的家。

“姑姑的意思是……”

“秦仲清的妻子应是真正的长公主。”女人眸中快速闪过杀意,“傅均已经怀疑李枝她们的身份了,我们已经耽误不得了。”

第22章

这厢秦初苧已由道童领着进了正屋,烛火映出屋内布置,均是简单至极,毫无繁杂之物,对于住惯阔丽大殿的世子爷来说,此处过分简陋了,秦初苧不免心生愧疚,若非她在观中所为,世子爷也不至于到这里来。

“不愿意来可以不来,何必来了苦着这张脸?”

世子爷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淡,秦初苧道,“世子爷误会了,世子爷能给民女感激的机会,民女高兴还来不及呢。”她笑着将食盒放置在桌子上,“民女听张大人讲了,是世子爷传信给皇后娘娘,才免了民女受苦。”

“若不是宋灼哀求,我也不会出手,谢他就是了。”

世子爷负着手,任由秦初苧将甜食端到他眼皮子下,“您若不愿意,谁哀求都没用。”

世子爷置若罔闻,只坐在桌前用饭,似是这样就是冷漠的否认,直到食完甜食才道,“既然要感谢,如何个谢法?”

秦初苧指了指空空的盘子,“这不算么?”

“还不够。”

“那随世子爷要求。”

世子爷还真就沉吟起来,“如今房小,无处作画,你就每日过来同我下棋消遣时间。”

“您不是不喜欢下棋?”

“不该问的别问!”

这说话语调可真是像极了师父,秦初苧唇角动了几次,还是没敢说出反驳的话来,却被世子爷捉个正着,“你这是不满意?”

“不敢,只是想起我师父也这般说过。”

世子爷的神色突地古怪起来,秦初苧误以为他要生气,“我并非诓世子爷,我师父确实说过的。”

“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