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骗了你,其实我不是你的师父。”北北
无异于一道响雷炸开,秦初苧懵了一瞬,桃花状的双眼愣愣地看过来,“不,不是?”
“对,鸽子我养过一段,后来就送给世子爷了。”
秦初苧死死捏着手里的帕子,“张大人说谁?”
“世子爷。”
张载言万分不情愿地道出这三个字,秦初苧一瞬间发懵又愕然的神色揪疼了他的心,他多么希望自己就是师父,提步靠近了些。
秦初苧却如梦初醒,连退两步,世子爷三个字紧紧地缠住了她的心口,“你是说世子爷才是我师父?”
“我……不想回答公主这个,我想问问,我不是公主师父,公主可愿意嫁给我?”
秦初苧拧着眉尖,张了张口,张载言从她神色中看出了果断,先她一步发出声音,“公主不要说,就当我今日没问。”
张载言在绝望之后又生出希望,即便世子爷是公主师父,公主将她瞧得极重,可世子爷是修道之人,他会为了公主放弃修道么?
秦初苧哪里晓得他没放弃,心神慌乱地出了张府,若是世子爷是她师父,何不一开始告诉她?
秦初苧去而复还,一脚踏进观中,见窗户开着,疾步到了窗前,屋里世子爷将那手札翻来覆去地瞧,秦初苧越瞧越不敢出声,还是世子爷发现了她,“张载言同你说了?”
“世子爷既是我师父,为何从不告诉我?”
世子爷容色冰冷,“你这样埋怨我,我倒不敢应你师父了,觉着张载言好是吧,喊他师父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点前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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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秦初苧有百般疑惑都被这声斥责堵了回去,分明是她有理,可怎到了师父那里都成她的错了?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委屈又生气地拍了拍窗户,引来世子爷暗暗的一瞥,“还不进来?”
“不进!”
秦初苧扭身就走。
她还嘴便罢了,还敢反抗了,世子爷沉着脸追至门口,眼前长腿就要迈出,眉峰一拧瞬间折回了屋。
秦初苧回了府,一排宫女迎了上来,都是太后派来的,她们簇拥着秦初苧告诉她亲仲清带秦夫人进宫了,秦初苧此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挥退她们进了屋,翻出了师父与她来往的书信,以往师父来一封,她放到箱子保存,如今都有一箱子了。
她手臂枕在在箱子上托着腮,鼻尖还萦绕着隔壁屋中燃起的宝香气息,那屋子她瞧了一眼就知与青阳观的一模一样,师父修道之心还是那么牢,她是撼动不了的,烦躁渐渐被心底涌起的失落代替,她低低咕哝,“倒是不用愁嫁不嫁了。”
张载言是很好的,曾帮助她许多,可除却感激,她对张载言再无旁的情绪,先前犹豫是顾念着师父,事到如今,师父不是张载言,却是一心修道的世子爷,她真不必犹豫了,改日要和太后说清楚了,她不想要张载言当她的驸马。
刚一打定主意,一只鸽子飞了进来,秦初苧头次没有欣喜地迎上去,鸽子在箱子上扑棱了许久的翅膀,秦初苧才取了信,拆开一看,寥寥几个字:是为师不对,过来。
秦初苧抿紧的唇破开了,边笑边心道就是你的错,看在你认错的份上,给你做甜食。秦初苧起了身,垂眸望着一箱子信,认为自己心底那失落全因这箱子信而起,咬咬牙命人提到了后厨。
她从箱子里翻出信件全都塞进了灶里,谁知火苗一蹿出来,她就后悔了,眼瞧着火要燎到她了,她还要伸手去抓信,宫女们忙不迭抱她远离,“公主小心!”
信件顷刻烧成灰。
秦初苧红了眼,半响觉着这也是命中注定,师父注定是要修道的人,连灶王爷都在成全师父,起了身给世子爷做甜食。
期间宫女们都争先恐后地要替她,被她一一拒绝,及至做好了,提着食盒去了隔壁,两人谁也没提那封道歉信,世子爷面上没什么表情地坐了下来,秦初苧不出声,房中就静些。
世子爷不喜她不吭不响的,“为师不让你说话了?”
“我恐师父听了不高兴。”
“说。”
世子爷那封道歉信使她多出些许勇气,“我想说您早就识出我了,那还何必教我法子应付您自己?”
正好戳到了世子爷的错处,世子爷瞬时倒打一耙,“是想瞧瞧你够不够聪明,我以为当时留你一命,你就明白了。”
秦初苧反驳,“世子爷不杀我,不是因为那三年不杀生的约定?”
“什么约定?张载言都同你说了什么?”世子爷绷紧了一张俊美的面皮,像是极为在意这个,秦初苧转了转眼珠,“其余都没说,只那日说您有约定,我才敢冒犯您。”
张口一个您,闭口一个您,世子爷气得阖了阖眼,忍不住再斥一声,“既然这么尊重我这个老人家,怎么还敢和老人家顶嘴?”
秦初苧倒打一耙学得极快,“因为今天师父对我凶巴巴的。”昂着头准备摆摆理,“虽然您不久前才认了错,可您似乎不太服气,那我把事情说清楚,您听听到底是谁的错,此事确实是师父瞒了我,我不知您是师父才惹了您生气。”
“好得很,你也知道惹了我生气。”
秦初苧有理都没说清,愣愣道,“那是因为师父瞒了我呀。”一指食盒,“我之所以为师父做甜食,也是因为师父道歉了,师父再这样凶,我就回去了。”
说起甜食,秦初苧想起了那箱子信,声音一低,“而且,这可是用您写的信烧出的火做的,都这样了,您还要凶我。”
今日她是又惊又慌还气,都憋了大半日了,此刻一张口就眼眶就湿了,耳边啪得一声,世子爷折断了筷子,恼是真恼,“你用我给你写的信烧火?”
可瞧着秦初苧啪啪落泪的模样也是心疼极了,才起了身靠近,见泪落得更凶,立时后退,斥责的声音死死地憋着心里,偏偏眼前姑娘哭得凶极了,他也没哄过姑娘,只能焦灼地徘徊几圈,半响想到一法,“烧了便烧了,我再给你写,可成?”
秦初苧的啜泣声小了一些,“可也不是原来的那些了。”
“我照着原来的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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