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个小时左右,何方远醒了,见蓝妺侧身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肩膀微微起伏,身体曲线玲珑,呈现女性特有的横看成岭侧成峰之美。
欣赏了一会儿蓝妺优美的睡姿,何方远起身到卫生间方便。完事之后,他回到沙发上,忽然见蓝妺一个人躺在一米八的大床上睡觉,身边还空闲了足有一米五的地方,本着浪费可耻的想法,他悄悄地上了床,躺在了床的左侧。
主要是沙发上睡得实在是不舒服,脖子生疼,还是在床上休息可以解乏。必须得保证充足的睡眠,养精蓄锐,晚上,也许就没有机会睡觉了。
距离蓝妺大约一米远的距离,听着她微不可闻的平缓的呼吸声,以及鼻中嗅到的淡淡的体香,何方远迷迷糊糊不知何时又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6点了,何方远见蓝妺还睡得正香,似乎从躺下之后,她就没有动过一下,既没有翻身,又没有上卫生间,太厉害了,简直就是睡神。一边想,他一边悄悄下床,躺到了沙发上之后,假装才醒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说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宾馆夏睡中,夜色已迟迟。”
“乱改诸葛亮的诗……”蓝妺被何方远吵醒了,没有起身之前,她悄然一笑,笑容中有狡黠有开心,还有一丝小小的得意,似乎是很高兴她的假睡没有被何方远察觉,“几点了?”
“6点了,睡神,该吃晚饭了。”何方远一摸肚皮,“还真饿了,走,吃饭去。对了,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吃早饭,怎么样?”
“就知道吃,晚饭还没吃,就想明天的饭。”蓝妺笑骂一句,起身去洗漱,片刻之后从卫生间探出头来,“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和一个女人关系最密切的表现是一起吃早饭?”
总算明白过来了,何方远点点头:“要是让蓝伯伯和陈阿姨知道了我们这么亲密无间,也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谁和你亲密无间了?别自作多情。”蓝妺洗漱完毕,清清爽爽的脸庞未施脂粉,十分清新迷人,“你应该说,如果被梅荏苒和孔祥云知道了你和我住在一起,不知道她们会不会还当你是纯情正太?对了,你没有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睡在床上吧?”
“当然没有了,我是那种人吗?”何方远义正辞严大义凛然,“头可断血可流,革命意志不可丢,在美色面前,我经得起考验。”
“我相信你。”蓝妺意味深长地笑了,又上下打量何方远几眼,“你确实是一个言行如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好男人。”
何方远总觉得蓝妺的话不对味儿,暗含嘲讽之意,不由问道:“你似乎对我有什么意见?”
“没有,哪里有?”蓝妺忍住笑,想起何方远偷偷摸摸上床老老实实躺在一边睡觉,然后又蹑手蹑脚回到沙发上的一幕,心中既好笑他的好玩又赞叹他的自控力,男人关键时候要靠得住才是好男人,“晚饭我一般不怎么吃,你想吃,我陪你。”
“不吃晚饭是好事,可以身体健康。”何方远对许多健康理念虽然做不到,却很赞同,“算了,我也不吃了,下楼随便走走,睡了一下午也不饿,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二人下楼,沿酒店前面的街道散步。正是华灯初上时分,微风徐起,行人匆匆,城市在忙碌了一天之后,正在徐徐落下帷幕。
只不过匆忙的城里人却忽略了身边的美景,无人欣赏夕阳余晖的灿烂和美好,也无人为枝头怒放的花朵和欢歌的小鸟而片刻停留,人人为了生计或是欲望而奔波忙碌,终其一生,没有一丝闲暇思索一下人生的意义何在。
闲人才是最富贵的人,只有清闲下来,才会发现生活中无数被忽略的美好,还有在身边被一次又一次忽视的风景。
何方远和蓝妺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漫步,忽然就生发了感慨:“蓝妺,你说人生在世,忙来忙去还是一场空,何苦来哉?平民百姓难免一死,亿万富翁也是一死,财富再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到头来,为谁辛苦为谁忙?”
“没想到,你还挺哲理,年纪不大,感慨不小。”蓝妺穿了一身洁白的长裙,在薄薄的夜色中,如梦如幻,颇有自在飞花轻似梦的意境,她背着手,轻轻摇动身子,“其实吧,人生在世,虽然从出生的一刻起就注定了死亡,但从生到死几十年的过程,有人青史留名,有人建功立业,有人浑浑噩噩,有人祸国殃民,当然了,大部分人平平淡淡一事无成,不管是哪一种人生,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生命,都在品尝人间的悲欢离合,都在追求快乐和幸福。或许人生虽然短暂而且最终难逃死亡的命运,却人人都依然活得有滋有味,只是都在珍惜来之不易的来人间一次的机会。”
何方远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够郑重,又伸手拍了拍蓝妺的肩膀:“蓝妹妹,你的人生感慨也挺深刻嘛,不简单,都让我佩服了。”
蓝妺嘻嘻地笑了:“别以为我是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实话告诉你,我从小受到的教育比你还严格,思想比你还传统。”
何方远看了看时间:“该回酒店了,时间差不多了。”
二人回到酒店后,刚到房间,蓝妺的电话又响了。接听了电话之后,蓝妺脸色微微一变,放下电话,她欲言又止:“有一个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什么消息?”何方远没有多想,还以为还是事关安排他和大马哥见面的事情,“有话快说,我准备行动了。”
“好吧……”蓝妺一瞬间下定了多大的决心一样,“刚才我接到花季连锁酒店的电话,顾南和梅荏苒入住了北京的花季连锁酒店。”
“哦……”何方远没有蓝妺意想中的震惊或是难过,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眉毛动了动,“然后呢?”
“顾南在花季连锁酒店也有固定的预留房间,不过他只要一入住,酒店负责人就会及时通知我确认一下。”蓝妺心中暗叹一声,如果何方远反应激烈反倒好了,证明他对梅荏苒忘得差不多了,他却刻意不动声色,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他对梅荏苒依然在意,“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顾南和梅荏苒开了两个房间,没住在一起。”
“进展不够快呀,还不如我们呢。”何方远哈哈一笑,“算上今晚的一次,我们已经两次共度春宵了。”
“随便你意淫好了。”出乎何方远意外的是,蓝妺既没有脸红,又没有急急辩解,只是若无其事地淡淡一笑,“说吧,你到底想怎样见到大马哥,别光说不练,也别让我看扁了你。”
嘿,何方远心想,好嘛,蓝妺的承受力迅速上升,居然让他奈何不了她了,了不起,他呵呵一笑,用手一指卫生间的大浴缸:“看到浴缸没有?”
蓝妺点点头,还是不解其意。
“如果我们一起洗鸳鸯浴,洗得嗨了,没留神水漫金山,从卫生间流到了外面,一般只有卫生间的地板有防水层,其他地方都没有,泡了水,就会浸到楼下……”何方远嘿嘿嘿嘿一阵坏笑,说出了他所谓的另辟蹊径的办法。
“谁要和你一起洗鸳鸯浴,呸!”蓝妺还是没何方远脸皮厚,脸又红了,由于她刚从外面运动了一圈回来,脸上红润未消,红上加红,就别有一番风情。
“只是打一个比方。”何方远起身到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哗哗地放水,“你想洗,我还得考虑考虑呢,别以为我是随便的人。哎呀,你别打我,我是问你,这个方法可行不?”
“损是损了点,不过也确实可行。”蓝妺从小受到的教育传统而刻板,从来不敢做出格的事情,但天性中有叛逆一面的她,跟何方远在一起久了,也难免会被何方远时而绅士时而无赖的手法所影响,想起水浇大马哥的好玩,她迫不及待想知道下一步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不过就是有一点,水淹了地板,宾馆会向我们索赔的,估计少说也得赔上万儿八千的……”
“赔钱是你的事情,办坏事是我的工作。”何方远哈哈一笑,见水快放满了,看了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胜败在此一举,但愿大马哥今晚在房间里,否则,我就白浪费感情了。”
不多时,水从卫生间流了出来,蓝妺跳着脚,用床单当水渠,将水流引到了墙角,墙角之处是最容易渗水的地方。
二人忙活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弄得房间内狼籍一片,到处是水,晚上别说睡觉了,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