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远也心领神会地笑了,点了点头:“赌了。”
“不许反悔。”蓝成器伸手和何方远握手,“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何方远紧紧握住了蓝成器的手,“绝不反悔。”
回去的路上,何方远车开得很慢,一边听着舒缓的音乐,一边回味刚才和蓝成器的偶遇——或许不是偶遇,而是一次人为的故意——虽然他不明白蓝成器为什么要用一年的时间来考验他的能力和耐心,为什么现在不让蓝妺和他在一起,但他想明白了一点,就是蓝妺并没有离他而去,之前的和外国男友度假的闹剧,恐怕有假。
一年后,如果他成功了,蓝成器允许蓝妺以资方代表的身份进驻公司,等于是说,蓝成器会认可他主蓝妺辅的格局。但如果他失败了,蓝妺以董事长的身份控股公司,相当是说,蓝妺为主他为辅,他以后要唯蓝成器马首是瞻,从此听从蓝成器的安排。
两种情况不管是哪一种,蓝成器都同意蓝妺和他在一起,只要他能忍耐一年的分离。
一年的分离何方远可以忍耐,但何方远却不想失败之后再受蓝成器的控制,尽管他也理解蓝成器的想法,在蓝成器的眼中,他还是小字辈,经验不足并且格局不够,有蓝成器坐镇指挥,他才不会犯错。但现在是飞速发展的互联网时代,三巨头仅仅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就创造了传统公司上百年时间才能创造的财富,时代的发展催生了全新的财富观念,未来,将是创意为王抢占先机者胜利的时代。
也是赢家通吃的时代。
第二天一上班,范记安和徐子棋都迫不及待地提交了辞职信,何方远二话不说签字同意,但并没有上交给陈果,他要等他的辞职正式批准之后再上交。
中午,孔祥云打来电话,说是妙妙已经到了北京,一切顺利,让何方远不用挂念。何方远告诉孔祥云,他和范记安、徐子棋也会在周末去北京。
下午3点,李丛林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方远,昨天的新闻你看了没有?有什么想法?”李丛林不是考何方远,他是希望何方远看到新闻之后,对兴众不断攀升的售价有所触动,希望何方远能改变主意,留下来。
“我衷心祝愿兴众的路越走越宽。”何方远去意已决,就算现在兴众以高价卖出,新的资方许以重诺留他,他也不会动心。
“……好吧。”李丛林知道多说无益了,只好说道,“你的辞职申请,会在一周内批准,方远,作为近年来第一个以温和方式和兴众和平分手的高管,我祝愿你以后的道路越走越宽阔。”
“谢谢李董。”
“很可惜呀,方远,我们没能合作成功。”李丛林见事已至此,心中还是大有遗憾,“我很欣赏你的能力,希望有机会可以和你一起打江山,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对李丛林,何方远好感多过敬畏,他也非常敬重李丛林的为人,可以和乔国界合作这么长时间不被乔国界厌烦,李丛林不仅是个人能力出众,为人处世的本事也非同一般,有太多值得他学习的地方。
“我也希望有机会可以再在李董的领导下工作。”何方远的话也是真心话,如果再多给他两年时间,他会从李丛林身上再学到更多,李丛林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是行业中的佼佼者。
如果何方远决心走职业经理人之路的话,他确实想多跟李丛林一段时间,如李丛林一样的顶级职业经理人,放眼国内也找不到几个。只不过,人生际遇就是有聚有散,既然他选择了和李丛林不一样的发展之路,就只能放弃一头了。
下班后,何方远约上范记安、徐子棋一起聚餐,聚餐不是目的,商量事件才是本意,才发动汽车,一抬头,车前站了一人,挡住了去路。
范记安怒了,气势汹汹地推开车门下车,上去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找不自在是不是?信不信我收拾你一顿?”
对方不慌不忙地推开了范记安的手,冷笑一声:“别动不动就暴露你粗鲁无礼缺少教养的本性,打人谁不会,连狗都会!能克制自己动粗欲望的人,才是文明人。”
他不再理会范记安,冲车内的何方远喊道:“何方远,我请你吃饭,你就这么对待一个诚意十足的朋友?”
顾南要请他吃饭?何方远想了想,笑着下了车:“顾董要请我吃饭,什么由头?”
顾南无谓地笑了笑:“就当是为你送行吧,好歹在立化认识一场,你要离开了,我送你一程,也算是尽了朋友之谊了。不过呢,你不当我是朋友就算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何方远也不好拒绝了,随即上了车:“顾董带路,我在后面跟着。”
“好。”顾南扭脸过去,去开他的车,在背对何方远的时候,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跟在顾南的车的后面,范记安很是不解地问道:“何哥,顾南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干嘛还跟他吃饭?指不定他又有什么坏心思。顾南这人,太阴险了,几次都没有在你面前讨了好去,你要走了,他肯定是想找回面子。”
“就是,顾南摆的肯定是鸿门宴,何哥,前面路口调头,我们不去了。”徐子棋坐在车后,连续眨动了几下小眼睛,“对顾南这种人,不用讲什么道义。”
“管他是鸿门宴还是王的盛宴,大胆去赴宴。”何方远打定了主意,不管顾南摆下了什么宴席,他都要赴宴,既然和乔国界都可以好合好散,和顾南也算有过一段交往,况且顾南还是蓝妺的表哥,也要好合好散才对。
“好……吧。”徐子棋无奈地翻了翻小眼,又摇了摇头,“何哥,我可事先声明,万一出现了不可控的事件,我可能帮不了你太多。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拖你的后腿。”
“说什么呢你,徐子棋,你的意思是,万一打了起来,你只管自保不管何哥了?你真窝囊。”范记安对徐子棋未战先怯场表示了严重的鄙视,“你这个熊样,以后怎么能担当大任呢?唉,真是白瞎了你的一身肥肉。”
“范记安,你不要人身攻击!”徐子棋怒了,“我不是不想帮何哥,我是怕到时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我只求能够自保不拖累何哥就行了。你有本事,你到时保护何哥,我敬佩你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