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时候的好都不像是真的,只有现在他一个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才是。
青年蜷缩在地上,断断续续的笑出声来,那声音太微弱,混杂在一片拳打脚踢的辱骂声来根本听不分明,以至于根本没人听见。
昏过去前他模模糊糊的看见许多幻觉,不断的脚步声和匆匆忙忙的人影,他越走越远,雨水和车轮黏过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这天半夜显得格外慌乱,嘈杂的声音断断续,最后终于有警察打开了大门,青年满头满脸的血,被扔在地上,血迹蜿蜓着打湿了囚服,看着像是已经没了声息。
——所有人这才终于开始慌了。
沈琛在凌晨三点被通电话吵醒,电话那头是李渡,向来平静的声音也略微有一丝急促。
动手的人做的太过,将人弄进了医院。
沈琛皱着眉听完没一会儿就下了楼,沈昌民已经起来了,刚刚听见他敲门就开了口: 进来。”
应该也是大半夜被吵醒的,还穿着一身睡衣,刘思丽和沈昌民早几年就已经分房间睡着,不然沈琛也不见得愿意敲这个门。
沈昌民显看见他进来眉头就皱的更深,来回踱步着走了两圈才斥道:“你这回做的过分了。”
——是太过分了些,教训就教训,容许你拿沈家的家世出去做事,但找的是些什么东西,下手都不知道分寸,万一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人弄死了,就又是另一个话题。
沈琛略微抬起眼来,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句是。
沈昌民就噎住了。
那天沈琛回来他将他接过去的时候沈琛答应的太迅速了,以至于连他都有些不相信,分明不久前还是尽力帮着的兄弟,不管是当初高考还是现在,一直都任劳任怨的帮那个纨绔子弟铺路,怎么突然就转变了性格。
他明白沈琛的脾性,他做事不可能没有原因,如果不是觉得沈琛在意那个纨绔子弟,他也不会费了大力气叫楚瑜将沈琛弄出国去。
后来他追问之下沈琛才阴沉着开口:“因为他对我有其他想法。”
沈昌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沈琛有洁癖,各种方面的,包括感情,沈昌民知道症结所在,大概还是源自于他和他母亲,沈琛对陶家那个没有什么也好,就算真有什么凭借着陶家那个纨绔四处风流的性子,沈琛动起手来恐怕只会更狠。
这件事他调查的时候已经发觉了,曾以为沈琛兴许是有同样的想法,所以他才有怒气,然而事实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沈琛随他,从骨子里就显得薄情,不愿意联姻是一回事,但被当兄弟的人觊觎数十年,恐怕也没有那样好的脾气。
但他也没有尽信,不管是怎样总还留了几分疑虑,直到后来陶家那个纨绔入狱。
——-沈琛比他这个当父亲的人以为的要狠辣的多。
再怎么说也是十几年的交情,但动起手来没有丝毫犹豫,找的都是最刺头的下手,上下依靠着沈家的名头封的滴水不漏,让陶家根本就没有半点疏通关节的机会,在里面是沈家的地盘,无论想怎么下手都是轻而易举。
“您放心,我会把尾扫干净的,不会有任何风声传出来。”沈琛略微垂下眼,眼里黑沉沉一片,却没有多少慌乱,沈昌民疲倦的摆摆手,让他出去。
沈昌民坐在卧室不自觉的摩挲着相框,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隐隐约约觉得陶家那个蠢货是不是真的渣了沈琛,否则依沈琛的个性,就算只是对性向的不理解,也不至于下这样重的手。
——现在只希望订婚的事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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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攻是不可能换攻的,让我换攻相当于让我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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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陶恂一路上都不甚清醒, 到医院的时候才勉强有了一点神智,他头上有伤, 意识也是昏昏沉沉的,但他知道这都还远没有结束。
救护车来的还算及时,看着确实伤的太重,医生在旁边简单处理伤口, 他正是在这时候醒过来的, 半个小时以后到的附近最近的一家公立医院。
清醒以后就一直撑着没再昏睡过去,他知道家里肯定注意着在,至少得等祁律师和大哥他们过来了他才能安定下来。
大半夜的总还需要时间,他本来以为时间可能再长一点, 陶器来的比他想象的要快,四十多分钟就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祁律师来的慢一点, 也没让他等太久。
他这事儿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 送他过来的是两个刑警, 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往上报了, 等他们队长过来也得要时间。
他身上伤口很多, 除了衣服外面头上被撞出来的伤口和脸上被殴打的青紫, 就是一双看着快烂了的手,伤上加伤, 又一直没好好治过, 看着像是血迹斑斑的两块烂肉。
医生伸手将陶恂胳膊抬起来, 把人放平了,从一边拿过卫生棉,蘸着酒精,轻着手给他把头上脸上已经快干涸的污血擦拭干净,露出里面皮肉翻卷的皮肉,不知道牵动了哪里的伤口,陶恂颤了一下,却知道忍着,一句话也没说。
陶器就在旁边看着,眼睛不知道是因为心疼还是半夜没睡都是血丝,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在旁边干着急:“医生,怎么样?他伤的重不重?”
“双膝关节损伤,面部损伤,胳膊有轻微骨裂,软组织挫伤,”医生看了看陶恂被撞过的头部,沉吟了一下,“可能有脑震荡或者脑出血,这个我也不好判断,得做专门检查。”
祁律师一直都在旁边看着,这时候才开口:“做一个详细检查吧。”
——最好是能判定好伤残等级,能判成重伤最好,不行也至少是证据。
陶恂神智一直不怎么清醒,这时候突然勉强睁开眼睛看着陶器,冲他摇头,他的手稍微伸出来一点,还在莫名的发抖,染血的袖口下面是苍白的胳膊,手腕上一圈一圈的手铐勒痕,再下边就是没进袖子里的淤青。
他就一直固执的看着陶器,什么话也没说,破破烂烂的手去抓陶器被医生拦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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