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高温烧制的瓷器,胚胎的密度高,而古代的瓷器因为烧制的温度比现代低出不少,胚胎的密度会低出不少,密度的差异会直接导致烧制出的瓷器,在器形大小相同的情况下,现代的仿制品会比古代的真品略重一些,就算是那些仿制到可以以假乱真地步的,也是如此。”
“另外,现代仿制品和古代真品除了密度带来的重量上的细微差异之外,还有因为密度不同所带来颜色上浓淡程度的不同,不过这种区分的差异更为细微,细微到几乎没有几个人在不借助高倍数的显微镜之下可以注意到这种差异的存在,就算是放大镜也不行,国内的话,能够达到这种地步的,也就只有达到秦老那般境地的寥寥数人而已。”
“你说什么,这件北宋汝窑天蓝釉刻花鹅颈瓶上面偏浅的釉色是故意做浅的?”许文杰震惊的张大了嘴巴,“而那件被当作真品的北宋汝窑天蓝釉刻花鹅颈瓶,其实是一件高仿的赝品?”
虽然之前在王木生说出那样的判断时,他在否认的同时也在心头有了这般相同的猜测,但是在这一刻,当这样和自己猜测相同的说法从王木生口中说出来的时间,心头的那种震惊依旧是难以抑制。
打心眼里,他还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说法或者说是事实。
张倩此时依旧是一副沉默不语的姿态,但是心头和许文杰比起来却是有很大的差异,没有那种震惊,有的只是更加清晰的释然,密度的说法,她之前就听王木生提及过,这是王木生凭借自己特殊的手感,区分真假瓷器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办法,也可以说,这是王木生自己特有的区分真假瓷器的特殊的本领。
“不错。”迎着一脸震惊的许文杰,王木生再次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道。
“王老弟,你的眼力能够让秦老都自愧不如,所以对于你鉴宝的眼力上,我这边是绝对没有丝毫的怀疑。”许文杰艰难的从那种震惊失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接着缓缓的道,“只是,如果说这件赝品是真正的真品被故意做成了赝品的样子也就算了,但是那件真品是赝品的可能性太小了,放眼咱们整个国内的古玩圈,能够在瓷器作假上做到以假乱真,连咱们京师的古玩鉴定协会都无法辨别出真伪的瓷器,只有一个人可以做的到。”
“马宗和,这是咱们国内唯一可以在瓷器的仿制上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以假乱真的地步,除了秦老几个不足五指之数的顶级鉴宝宗师之外,其他任何人都无法辨别的出来,但是这个马宗和也是个怪脾气,虽然是仿制瓷器的第一高手,但是却很少仿制价值不菲的精品瓷器,据我所知,迄今为止,马宗和仿制的精品瓷器流传出来的,不足十件,这样十件的仿制品,最后全都毫无例外的出现在拍卖会上被高价竞拍。”许文杰继续道。
那些成规模的拍卖会,尤其是像京师的保利拍卖行这样的顶级拍卖行,对于每一件拍卖品的鉴定都是经过十分严格甚至可以说是苛刻的程序的,因为他们拍卖行要保证每一件拍卖品的真实性,马宗和仿制的瓷器能够出现在拍卖行上,也从另外一个侧面表明了这个瓷器仿制大师的实力。
“许哥,按照你的说法,那么店铺里剩下的那件被当作真品的赝品北宋汝窑天蓝釉刻花鹅颈瓶,十之八九可能就是这个马宗和仿制的。”王木生应道,心头在此时,对于这个瓷器仿制第一人的马宗和开始充满了兴趣。
甚至是,在心头,更是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去见识见识这个瓷器仿制的第一人,能够将瓷器仿制到足以以假乱真的地步,也足以算的上是一种奇迹。
最重要的是,许文杰刚刚所说的那句马宗和仿制的瓷器不足十指之数,这点是勾起他兴趣最大的地方,毕竟拥有这般逆天的实力,单单依靠仿制精品瓷器来变卖就能赚的一笔惊人的不菲数目,他倒是很好奇,这个马宗和为何这般保守,不去依靠变卖仿制品狠狠的赚上一笔。
“不可能!”许文杰坚决的摇了摇头,“如果说是其它的瓷器,哪怕是元青花以及宋代五大名窑的真品是马宗和的仿制品我都不觉得奇怪,但是这样一件北宋汝窑天蓝釉刻花鹅颈瓶,如果算上刻花的话,是迄今为止一经发现的唯一的一件,马宗和怎么可能会去仿制这般举世罕见的瓷器呢?”
王木生明白许文杰话里的意思,毕竟仿制其它的瓷器同样可以赚钱而且还几乎没有什么风险,但是仿制这种北宋汝窑天蓝釉刻花鹅颈瓶不同,所需要承担的风险是在是太大了,国内在此之前仅有四件的天蓝釉汝瓷之中没有一件是刻花的,可以说,马宗和仿制的这件北宋汝窑天蓝釉刻花鹅颈瓶,乃是仅此一件,独一无二的。
“许哥,至于马宗和为什么会去仿制这样一件北宋汝窑天蓝釉刻花鹅颈瓶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件被当作真品的北宋汝窑天蓝釉刻花鹅颈瓶确实是一件仿制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