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杭睿瞪圆了眼睛, 原本就比常人浅几分的眸子, 在昏黄的灯光下, 更显得明亮, “慕安晟？”
应宸看到杭睿此时的表情跟姜芫激动的模样有三分相似, 立刻就有些吃味，问：“怎么？你也喜欢他？”
杭睿点点头, 说：“他长得挺好看的。”
应宸把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放, 有些生气的说：“肤浅！”
杭睿立刻笑着补了一句：“你长得比他更好看！”
应宸嘴角勾起一点幅度，忍着笑说：“我就喜欢你的肤浅。”
同病相怜的两条单身狗——宋明谦和薛哲觉得他们俩不跟这俩同桌, 选择坐在隔壁桌真是非常明智了, 简直受不了这俩随时随地虐狗，要不是肯定打不过，还真想揍人啊！
“你说是苍羽去找的慕安晟”杭睿一边吃红糖糍粑, 一边问，“难道他也不是人？”
应宸伸手抹掉杭睿唇边沾上的一点红糖，压下了吃醋的酸味，耐心跟他解释：“苍羽主管妖部，认识一只仙鹤, 这很正常。”
“慕安晟原来是仙鹤吗？”杭睿有些激动的问，“难怪他的性格那么高傲又张扬。”杭睿在脑子里想了想仙鹤的模样，越想越觉得非常贴切，“他的原型你见过吗？是不是跟他化成的人形一样好看？”
应宸很是吃味，也不是生气, 就是有些在意，开口的语气也有些酸溜溜的：“以前没听你说过喜欢他。”
杭睿立刻明白了应宸的心情，虽然想要逗逗他，但一想到这样逗一条龙的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就忍着没有嘴欠，老老实实的说：“也算不上非常喜欢的。就是他最近两年好红，电视上路上到处都是他的脸，我想不知道都很难。以前就觉得他给人一种神秘感，现在知道了他不是人，就明白了。”杭睿顿了一下，接着问，“那你跟慕安晟是怎么认识的啊？”
“九重天上的瑶池里养着很多仙鹤，慕安晟是最小的一只。王母的女儿，神女瑶姬常到瑶池去玩，对这些仙鹤都非常好。瑶姬生性好玩，常常外出久久归。有一次他偶然听到了王母要惩罚瑶姬的事情，就跑去给瑶姬通风报信，王母知道之后毒哑了其他仙鹤，重罚了他，并把他贬下了凡间。恰好我从那处路过，顺手救了他，送了他几颗疗伤的丹药，助他化成了人形，伤好之后，他就离开自寻去处了。”
杭睿听了之后沉默很久，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悲伤的故事，想起慕安晟平日里在电视上意气风发的模样，完全想不到他有过这样痛苦的经历。
“他当时一定很难过……”杭睿觉得很难过，“瑶姬后来找过他吗？”
应宸是知道杭睿向来心软，然而不是所有故事都有完美的结果。
“受了那么重的伤，如果不是恰好遇上我，他必死无疑，大概瑶姬也这么认为吧。”应宸说，“后来瑶姬带着其他所有仙鹤到了巫山，让仙鹤们都住在了聚鹤峰上。”
“巫山……神女？”杭睿愣了，这个名字倒是让他更熟悉了，知道神女没有找过慕安晟，就觉得他更可怜了，“他一定很喜欢瑶姬。”所以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传递消息。
“我不这么认为。”应宸认真说，“至少绝对不是我对你这样的喜欢，如果非要说是有喜欢的话，大概更像是主人和宠物的那种感情吧。”
坐在旁边竖着耳朵认真听故事的两个单身狗，万万没想到突如其来就砸来一盆狗粮，两个人默默互看一眼，完全感同身受！
杭睿点点头，这个世界上感情有很多种，不见得就非得是男女情爱。
想到这里，杭睿问：“不过，你们特意找慕安晟来，就是为了激励姜家那小姑娘？”
“恩，”应宸知道杭睿对慕安晟只是同情和欣赏，也就没那么吃味了，“对症下药会比较省事，时间紧迫，我可等不了一个月。”
“姜家那个小姑娘一定很漂亮，”杭睿状似随意的把眼光从应宸脸上掠过，拿起一个糖雪球，咬的喀嘣喀嘣响，“不然你才没有这个耐心去做这样的事。”
应宸知道杭睿这是在对自己刚才那态度的报复，于是也生出几分逗他的心思：“是啊，挺好看的。”
又甜又酸的糖雪球让杭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你这个陈世……”
应宸伸出手戳了一下杭睿的腰，他太清楚杭睿身上有哪些敏感的地方，一戳就戳中了杭睿的软肋，杭睿躲避不及差点咬到舌头，看着他的眼光都带着责怪。
如果不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允许，应宸一定会把杭睿好好收拾一顿。
杭睿揉着被戳到的地方，估算着应宸的半个小时休息时间应该快到了，准备最后回击一下，就笑着凑到应宸面前说：“你马上就要回去了吧？那我再说最后一句？”
应宸半眯着眼睛看杭睿，大有一种“你要是敢乱说话就得承担后果”的架势，轻轻点了点头。
“帮我跟慕安晟要个签名吧？”
“……”
应宸走的时候周身带着粉红色光环，回来的时候黑着一张脸，让房间里的人都忍不住往后躲。
这是跟杭睿吵架了？
那这个后果就非常可怕了。
房间里有三个人想到了这种可能，各自往后退了一步。
慕安晟不是很明白王素素、苍羽和寅风这不约而同的表现是为了什么，但对于危险的感知，让他也跟着退了一步。
应宸一个眼刀扫过去，慕安晟就僵在了原地。
“如何了？”应宸走到沙发前坐下，“搞定了吗？”
“我全部都清清楚楚的记住了，打死也不会忘！”姜芫拼命点头，说，“我们木糖醇绝不认输！”
姜樗听见这句话后绝望的捂脸，我的亲姑姑啊……
见惯了这种场面的慕安晟听完笑着鼓励：“干得很好。”
“我……我会继续努力的！”姜芫红着小脸，“慕慕，你……你也加油！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谢谢！”慕安晟明白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到时间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迫切想要逃离这低气压圈的苍羽立刻起身，说：“我送你。”
慕安晟难得见到苍羽如此热情，也是有些意外。
“等下。”
慕安晟停下脚步，看着应宸，问：“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