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我也很久没有去过了，不知道那里还是不是原样。”

辛善答应了常天霖。十几分钟后，常天霖将车子开到一栋旧旧的筒子楼前，这里面似乎已经没有人居住，黑压压的一片，早就荒废了。在楼道口处，还立着“禁止进入”的牌子。

“这里很快就要被拆掉了吧。”常天霖看着这废弃的楼房，围着它走了一圈，又见筒子楼周围耸立着的高楼，相比之下，这样的古董建筑似乎在这城市里显得格格不入。

“看来最好还是不要上去了。”常天霖看着两处的楼道口都被封住，又是颤颤巍巍的老房子，进去里面的话还是有些危险的。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辛善问。

“你看三楼最右边的那一间，我小的时候曾经在那里住过。”常天霖指着面前的这个房子道。

“是嘛，这里是你以前的家啊！”辛善看着常天霖指的那间屋子，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想到这是他小时候住的地方，心里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好感。只是房屋的很多玻璃都已经碎掉，辛善的心里，忍不住升起一种寂寞。曾经应该有很多户人家住在里面，可几十年一过去，就空无一人成了这幅模样。而且很快，可能就会被拆掉，就连一点影子都留不下来了。

“我从出生一直到八岁都住在这里。八岁那一年，因为我爸工作的关系举家迁到了山西，一年之后又去了河南，真的是很颠沛流离的生活。”

“你小的时候过得不幸福吗？”

常天霖看着辛善笑了笑，“嗯”了一声。

“上初中的时候我父母就离婚了。我妈妈是个聋哑人，但她也一直都在一些服装厂里上班赚钱。在我印象里，爸妈工作一直都很忙，小时候一直都是我姥姥照顾我，给我做饭吃。要么就去农村的爷爷奶奶家。记忆里，爸和妈在一起就没怎么笑过，他们也不怎么沟通，也不吵架，但那种感觉是比吵架更疏远的。”

常天霖和辛善坐在了楼前的草地上，常天霖望着那房屋，辛善望着他，看见他的眼睛里又流露出忧伤，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

常天霖见辛善的举动，微微地笑了。那是一双瘦小的手，比他的手要小上许多，但这双手想要给他温暖和安慰，就像一股暖流进入常天霖的心里。他看着她明亮的眸子，似乎那些压抑在心里的悲伤情绪，他想全部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