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2 / 2)

被抓到天上去的时候各路神仙似乎有说过这事儿,不过那时候她真情至情都挂念苍迟的性命能不能抱住,不多大注意乖龙的身世。

照此想来,乖龙被灭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常常害人丧命吧。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能让她在千万人之中,偏巧不做美地遇到一只乖龙,乔红熹的心里起了一丝烦恼,捏捏苍迟的龙角,说:“小六小七出门了,姑奶奶我要偷偷跟着去看看,你……你自便吧。”

乔红熹抬脚要走,苍迟一口咬住她的裤脚,委屈道:“娇娇如今,都不管我的饭了吗?饥一顿,饱一顿,很不好受,早知道我也不和娇娇生蛋,娇娇有了蛋,全个儿心思都在蛋上,都不管我死活。”

“闭嘴,去你龙王庙吃去。”乔红熹飞起另一只腿,不轻不重踹了一脚苍迟。

明明没用多大的力气,苍迟却咕噜地翻了个身,龙趾朝天,露出自己的肚皮儿,做出一副很疼的样子,还在哪儿吹冷气。

乔红熹被逗笑了,故意放重脚步,站得远远的,拿出腰上的帕儿掩掩嘴忍住笑声,说:“你那物快露出来了,伤风败俗,收拾收拾,与我一块儿去。”

……

五年前乔红熹嫁人了,蛋生下没多久,随意择了一个吉日和苍迟在扬州成了婚,婚礼办得不算太扯篷,总之扬州人人知就是了。

陆平歌直接傻眼,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自家乔妹妹嫁给了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公子,还是个卖海鲜的,叫什么苍猫还是苍狗的,他做为一位好哥哥,连这苍猫苍狗庚齿几许都不知。

曾有公人明里暗里和他说过,乔妹妹和这位公子有事儿,他都一笑置之,以为是笑话,结果是让人吃了一惊,且成婚没多久,一个没注意孩子都生出。

陆母听了这事,越发嫌弃他,骂道:“看来小师爷不是要孤独二十来年,而是要孤独到你老娘入土啊。”

陆平歌很委屈,委屈到一句话也说不出。

乔红熹生了蛋后一直闭门不出,也鲜少见人,对外说是身子有疾,需要养病,连陆平歌都少见,也就只能这般才能瞒过众人耳目。

一直到蛋破,到两条龙能成人形才慢慢恢复往日的生活,一个月里接几件小活,就帮人修修墙,建一建水池,算是拔闷罢了。

扬州东关街的百姓不时看到小圬工的丈夫,宝贝似地宠护两位小姑娘,有不解的,就到乔红熹跟前嘴碎,只说这膝下陪钱货宠护了也是一团水,等长大了,一泼就是别人家的了,用不着这般,给口饭吃就成,还是趁着青春好快快生个公子。

有时候苍小六和苍小七就在一旁,听见了这些话心情都不大清爽,几日里都提不起兴致,等嘴碎的人走了,齐声就说:“阿娘不能不要小六(小七)。”

乔红熹心疼,气呼呼地说:“小六和小七就算是水,也是东海的水,泼出去还没人能受得住呢,这些歪理,真气死个人,不用搭理。”

有阿娘的保证,心智未成熟的苍小六苍小七才定了心。

……

小鹤子带苍小六和苍小七去找卫赐。

冬日的卫赐日日不辍,在街上开浮铺卖水果,苍迟醋劲大,带自家小姑娘出门都不到他摊子经过,有时候在十步之远的地方勾留,故意秀孩子似的。

只有乔红熹带孩子出来的时候他才能好好看清两位小姑娘的模样,还好小模样随母之貌,不随那气性忒小的苍迟。

小鹤子今次把她们带过来,卫赐和她们说上了几句话,心坎儿上的高兴难以形容出来,他脸是热的,眼睛是湿润的,手上颤抖着削起小果子,道:“啊……是两位小乔乔,太可爱了太可爱了。”

一边感叹,一边竟还嫉妒起苍迟。

苍小六苍小七知道卫赐这号人物,乔红熹和她们提起过,也说过家里的水果都是他送的,所以往后遇见了要礼貌一些叫他一声哥哥,乔红熹还说了他是个心眼单纯的刺猬。

阿娘是这般说的,爹爹却又说这位哥哥心眼儿坏,往后遇见了冷眼相待,且要使劲儿骂几句,骂他是一只臭刺猬,不要脸的刺猬。

刻下相见,苍小六苍小七两下里纠结,见了人不知是叫哥哥还是叫臭刺猬,她们缩住了嘴,默默旁观清楚,是阿娘说的话对,还是爹爹说的话对。

直到卫赐把削好皮的小果子送过来,她们确定阿娘说的话才是对的,便大开了口角,声音清爽,叫上一句哥哥。

卫赐感动得可有可无,继续削了一大袋小果子,偷跟在后头的苍迟和卫赐相反,他气得可有可无,捋起袖子要去揍人,刚有举动就被乔红熹阻止了:“当爹了,能不能稳当些,往后你还得教小姑娘下雨呢,这般不稳当,姑奶奶我真怕她们跟你学坏了躲人墙里去。再说人家刺猬招惹你了,啊?都多少年了还老找人麻烦。”

苍迟一口怒气聚集在胸口不出来,嗤的一笑,忽略了乔红熹前边一截话,没头没脑说:“谁让他还对你念念不忘呢,你都当娘了他还喜欢你,心机精细,应当杀了。”

卫赐如今对她不是男女之间喜欢,乔红熹能感觉得到,可她解释不清,解释不清苍迟就醋劲就在,她看看四周没有人影,张个眼慢,唼喋一声,亲上他左边的嘴角,说:“嗯……反正我喜欢你就是了,所以别醋了。”

说完踮起脚,换了右边的嘴角亲。

青天白日在小巷里亲人,乔红熹紧张,把手上的手巾捏成了一团儿。

被亲了两下,苍迟的醋劲都成云烟散去,醋劲没了却来了一股无名之火,他一副精神,搂着乔红熹的纤腰往家里走:“小六小七在臭刺猬这儿,不会出事,天冷,我们去床上暖暖。”

“不要,你放开。”腰上的手一直收紧,乔红熹又害羞,又挣脱不开,嗔了几句骂语,苍迟不要脸皮受下。

乔红熹的态度欲迎还拒,绝似帐中软玉,说着不要,脚还是跟着走。离开之前,她看到叁位小姑娘手拉手,围着卫赐在哪儿欢然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