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奄奄一息的晚星,清弈心中有些纠结。
这是杀死她的好机会,但是清弈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和发白的唇,竟然心中浮现了一丝不舍。
他天赋异禀,治学严谨,对真理的探求更是一丝不苟。妖女虽然凶狠歹毒,但她的出现也冲击着他的世界观,让他更想去探求世界的秘密,还有晚星的秘密。
清弈虽然从小在清规戒律中长大,修习定力,不易为外物所动。但他毕竟年方十八,涉世未深又血气方刚。有着一腔蓬勃旺盛的精力,比成熟男性更炙热、强烈。
经过那天又折磨又欢愉的一夜后,他原本心思清明的心中,隐隐燃起了他一丝羞耻的、受蛊惑的、本能的欲望。
无论他默念多少遍清心咒,一闭眼却都是她的温香软玉。
但是正邪不两立,况且她作恶多端,滥杀无辜,他绝不能因为她的勾引而失去原则!
思考良久,他还是把不倚剑引了来,刺向她的胸口。
可是不倚剑死死的抵抗着他,不肯刺入。
“为什么?你不杀她?”清弈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不倚。
突然,他感到大脑中一片嘈杂声,他的淡蓝色的左眼深处隐隐渗出了一层血红色,很快又褪了下去。
“跟着她,进地府。”一个沙哑深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是师尊,是师尊的命令。
一些他忘记的事情,隐隐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他隐隐记起了一个仙境,云雾袅绕,嵩山如翠。他在那里呆了十多年。那里也都是神仙。
在那里师尊从小教授他各种古老的文字和语言,教他熟记地府和天庭的地图模型。
他不能杀晚星,其实心底也舍不得杀。
清弈扶起了晚星,一股纯正浑厚又炙热的真气从晚星后背传输到了她的周身,细细密密的修补着已经崩掉的千经万络。
第二天清晨,天终于晴了。
晚星在混沌中微微睁开了眼。她仍然很虚弱,全身器官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谢谢你。”晚星气若游丝。
“下手重了,抱歉。”清弈沉声道。
“你好狠,疼。”晚星勾起了一丝微笑,她却很享受这个凌虐的过程,清弈打伤了她,又很善良的救了她,照看了她一夜,眼下都有些疲惫。这让她对清弈的喜欢更多了一分。
“你…是天庭的神仙吗?”清弈想起了精灵大黄跟他的对话,不由的好奇起晚星的身份。
“我是罪奴。”晚星意识混浊,不知不觉吐露了真话。
天庭的众神仙们万万没有想到,身居神职高位,统领众神仙的竟然是个罪奴。
还是众神仙眼中没有神力的低等人类。
她掌握的正是假于物之道,也就是被神仙们所鄙夷的“科技”。
而她曾经做过罪奴这件事,她隐藏的很好。甚至连天庭的神仙也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
她也很想拥有神的天赋,但是百般尝试后,她只能拥有稀薄的神力。
清弈一怔。罪奴,那些所谓被天庭控制的人类,那些被困在凡间的芸芸众生。她是怎么进入天庭的,她半点修为没有,又是怎么拥有极高的妖法的。
清弈心中升起了很多疑问,但晚星突然有些情绪激动,胸口气息翻涌,又吐了一大口血。
“可以...抱我去地下三层找药吗。”晚星上气不接下气。
她知道清弈的真气修补程度有限,拖着这副病躯太不方便了,她需要找点药补一补。
“好。”
说着清弈将晚星横抱了起来。缓缓向着地下三层走去。
清弈抱着她,没想到在他的臂膀里,这个野兽一般的少女这么小,这么软,这么轻,仿佛一下子就能将她揉碎。
暗淡的光穿过他修长的脖颈,流畅的下颌骨流泻下来,隐没在锁骨里,笼着一层清寂又禁欲的美感。晚星紧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听见咚咚咚的心跳声有力沉闷的敲打胸腔。
“你真好看。”晚星微微笑着。
他低头看了一眼晚星,正对上了她虚弱但脉脉含情的双眼,不禁呼吸一紧。
两人顺着盘旋而下的楼梯,来到了地下三层。
左右的小白鼠见了晚星都害怕的左右乱窜,慌乱的吱吱叫。晚星经常拿他们试药,在她手下经历各种折磨和痛苦,不知道哪天就没命了,因此他们见了晚星都条件反射的害怕。
正好撞见管家大黄晕倒在地上,一双翅膀软塌塌的,昏死了过去。
“老人家?你怎么了?”清弈关切的问了一声。
“他暂时醒不了,他跟我签了主仆血契。”晚星淡淡的说道。
“什么是主仆血契?”清弈从没听过此种法术。
“主仆血脉相连,仆会受到主人状态的影响,主人死的时候,仆也会死。所以他才晕倒的。”晚星话说的有点多,不禁咳嗦了几声。
主仆血契,是天庭的一种禁术,主仆分别种下母子蛊虫,一旦种下,永无可逆,至死仆的行动和生命都在主的掌控之中。所以小精灵大黄的一举一动都被晚星知晓。昨天泄露天机给清弈的事情也是她授意的。
清弈思索起来,晚星的法术似乎都是这种控制他人生命的邪恶妖法。和天庭利用天机来控制人的行动相似,两者有暗通款曲之处。
“好,就在这里停下。”到了三层的最中间,晚星让清弈停下。
“hasimasi,yikpolus!”晚星声音如蛇吐信子一般,念出一句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