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没有说话,似乎还沉浸于喜悦之中。
清荷便一边控制着手上的力度,一边交换着穴位,继续道:”只是娘娘这几年来身子骨弱了,陛下体恤娘娘罢了。这么多年来,但凡是好东西,锦元宫可一点也没落下呢。“
清荷说话声音轻柔,语速又慢,让安芷嘉觉得自己的神思似乎有些模糊了。
“娴妃又是咱们的人,娘娘只要好好把身子养好,皇上自然就来这了。”
安芷嘉听着耳旁的话,意识渐渐飘得有些远。
她记起来自己刚入宫的时候,宁远衡也是宠她的。
她只用了一年便当上了贵妃。
她记得宁远衡还教自己骑马..
她记得在他怀里的感觉....
她还记得小的时候,偷偷看他上学的样子。
她想,她一定要努力学习各种东西,学习女红,诗经,琴棋书画......
好好做一个能配得上他的人,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后来啊,她终于嫁给了他。
她记得她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多好呀。
......
清荷看到安芷嘉睡着了。
她轻轻地离开,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层羊绒毯,给安芷嘉盖上。
然后,清荷又走到了安芷嘉身后,继续替她揉肩。
奢侈豪华的锦元宫里,只有她们两人。
那些时光啊,或许在日复一日的等待里,或许在一个人的指尖下,慢慢蒸发掉了。
夜晚来得很快。
杨初成已经等不及了,当天色稍微有点暗的时候她就离开了自己的后厢房。
不过她也不敢大摇大摆地去主殿。
只能悄悄咪咪地在那个长廊里“偷窥”。
好像听起来有点猥琐,但是..你就当她是探索精神好了。
她之前就觉得储秀宫的位置太偏了。
如今更是有这种感觉。
她完全听不到皇上去了哪个宫里。
总之,储秀宫这里,真的很安静,有时候甚至有一种和整个皇宫格格不入的感觉。
罢了,明天再去问刘公公就是。
杨初成一人坐在长廊椅上,一开始就盯着不远处的那扇精致的雕栏窗看。
若是她的目光有温度,早就把那一层薄薄的窗纸烫出了个洞。
她等了许久。
里面的光还挺亮的。
刚刚好像看到有人进去了。
看身形是个女子,动作,应该是在端着什么东西。
结合时间,不难猜测,女主是准备用膳了。
然后又过了一会,可以确定又是刚刚那个女子,把女主的餐具收了出去。
然后..
就沉寂了许久。
杨初成几乎要怀疑人生--
----我在哪,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直到...透过窗纸呈现出来的灯光的颜色,瞬间暗了两个度!!
这个点,女主不可能睡。
刚刚没看见有人的身影进来啊...
杨初成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很奇怪的声响..
那并不是欢爱的..
而是类似于...或许你曾试过用手弹指吗?
突然,她又什么也听不到了。
她看见有一个影子,应该是男人的影子。
可是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究竟在做什么...
正当杨初成想看得更仔细的时候-----
----“杨姑姑。”
突然,一个侍女过来!
这个侍女不是今早上见到的那两个。
而是原来的没被替换掉的两个中的其中一个。
“杨姑姑,天色晚了,您还是最好回去。”
说话的人声音森冷,带着威胁的味道。
长廊的顶梁上,只挂着三四盏灯,光线很弱。
说话地人的脸仿佛也变得扭曲起来,让杨初成不禁联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从背脊处窜上来的凉意让她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好的....
杨初成被她盯得发麻,只好转身回去。
但是她依然没有忘记朝那扇窗看去。
就在她的视野要完全离开窗的范围时----
----她看到了。
一个人影突然扑在了窗上!
差点把她吓到尖叫。
她想偷偷转头看看身后的侍女还在不在..
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瞟,一下扫到身后的侍女依然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跟个纸人似的!
她很不争气地又被吓到了!
不敢再去偷看身后的人。
她几乎是很细微地,往窗那边看了一眼..
触目惊心!
一层暗红色的血迹没有预兆地出现在窗上..
形状像是一个人的手..
杨初成条件反射地收回了目光。
然而脑海里却不停地回荡刚刚看到的东西。
她似乎看到里面的人在挣扎..
她感觉到了血迹背后的绝望...
杨初成的手指逐渐冰凉,不知道是冬天的晚上太冷,还是其他原因所致
她机械地往前走,脚步有些踉跄..
不知什么时候,就这么到了后厢房..
她觉得大脑好乱,赶紧跑到窗上,用被子裹住自己。
她想,她需要花点时间理清一些事情了...
杨初成是回去了。
可某一处上演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储秀宫
(主殿)
整个室内被一种奇特的香味充满,中间似乎混杂了一丝铁锈的气味,让人作呕。
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被五花大绑,脖子套了一个类似项圈的绳子,脖子后面是一根很长的线,被挂在房梁上。
安秀华全身上下都有大小不一的伤痕。
掌心处有一道明显的刀痕,出正在汩汩地冒着血。
她指尖扣着地毯上的绒毛,微微地颤抖。
“不要...求求你..别过来。”
安秀华血泪交错的脸上,美目里布满了惊恐。
她好疼啊....
她不知道怎么了..
她觉得很奇怪...
她印象里,这个男人不会这样的,今天怎么突然这样,昨天还好好的...
(ps,实际上昨天也不怎么好,她记忆已经出问题了)
晏子楚轻蔑一笑,:“哦?本王偏要过来。“
我好疼.....
全身上下都好疼...
晏子楚往窗边看去,上面的血迹实在刺眼。
真是不省心...
他又转回头,看看地上的人。
安秀华脖子后面的那根线足够长。
他把它从房梁下解下,把安秀华拖在地上,嫌恶地看了看她血迹斑斑的身体。
目光又在地上的人的身上四处游走了一会,像是在看一个点心,考虑究竟往哪出下刀。
半响,他终于找到了一处还算看得过去的地方。
猛地一用力,把安秀华直接拖到脚下。
即使地毯是柔软的,但在如此异于常人的作用力下,安秀华的脸还是被摩擦破了皮。
晏子楚一手掐住安秀华的脖子,以脖子为支点,把她整个人举起来。
安秀华脸色顿时变为紫青色,艰难地张开口呼吸,腮帮子鼓得很大,眼珠子也往上翻,耳边什么也听不到,只感觉到有阵阵杂音。
晏子楚对准那处血痕,把安秀华的双乳靠上去。
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擦拭窗上的污浊。
窗纸是滑面窗纸,质量也很好。
如此擦拭,污浊是大体上干净了,但安秀华的胸却是一片红痕。
分不清究竟是窗上的血,还是她的胸浸出的血渍。
晏子楚掐着安秀华的手一松,安秀华就直接掉了下去。
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脖子上留下了男人的青紫的淤青,她很想用手揉揉,可是手脚全被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因为太难受,眼角流出液滴,和脸上的血污混合在一起。
晏子楚拽起她的头发,声音放得轻柔,在她耳侧:“昨天,我们干了什么呀。”
男人的声音鬼魅而妖异,带着通往地狱深处的诱惑。
安秀华觉得头皮被撕扯的疼痛好像也减轻了一分,掉进了男人用声音编织成的陷阱,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点晕红:”昨天..昨天...我们做了..那件事..
晏子楚如绿晶石一般的眸子,满是嘲弄和看好戏的样子。
“哦?那件事?是这样吗..!
他带着笑意,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紧接着突然像是陷入了一种癫狂之中。
双目猩红,手上的青筋爆起。
抓着安秀华的长发,把她往地上摔,又提起来,又往地上摔...
反复不止。
直到安秀华鼻子两道殷红流出。
晏子楚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手上拿着昏厥在地上的人的那根线,像拖一个尸体一样,把她又拖回先前的位置,挂在房梁上。
(一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