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心中有数,这件事你不必介怀。”童济华点头,宽慰了她两句,说道:“事情发生在外宗,我自然责无旁贷,将会就阴蚀虫的来源展开调查,希望能弄清楚最近一段时间谁打听过阴蚀虫的事,谁从南边回来。”
“那就劳烦童叔费心了。”
“这是我的职责,你不用谢我,有了消息我会知会你一声。”
“嗯,我先走了。”
……
“少扬,你还皱着眉头干什么?那秦冰,不是已经死了?”尹浩诧异道。
梁少扬的石楼中,他阴沉着脸,眸中厉光并没有消散,“未必就死了,我从小在暗影楼长大,我爹说过的一句话,让我永远都铭记於心——没亲眼看到屍体,没亲自检查过,都不能当目标死亡!”
“阴蚀虫的毒素虽然缓慢,却极其可怕,半夜时分中了毒,清晨就渗透全身,一旦入了脑,基本上就没救了。”尹浩心中计算着,“按照时间来看,他百分百毒素入脑了,如今又过了半个时辰,他必死无疑了。”
“理论上是这样,可万事都怕有意外。”梁少扬眉头深锁,手指不住敲打着桌面,突地问:“你阴蚀虫怎么得来的?”
“从一个外宗客卿手中购买来的,他前段时间去了南边毒沼泽寻药,捉了这几只阴蚀虫回来。”尹浩瞧出了梁少扬的谨慎,脸色也严肃起来,“外宗的客卿,一般不会在宗门活动,我和那家伙的来往也是在城外,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什么事情都有万一,我最恨这个‘万一’!”梁少扬眼显毒光,低声道:“弄干净了。”
尹浩看着他,心底一寒,轻轻点头,“我这就去处理。”他神色敬畏地退走,出了石楼后,觉得后背都有了汗迹。
他了解梁少扬,他知道如果他处理不干净,让人将阴蚀虫一事联系起他,梁少扬为了防止自己有嫌疑,必会提前一步下手——会连他也给杀了。
因此,为了自己能够不引起梁少扬的杀心,他只能将那个外宗客卿及早解决了。
……
“秦兄,你追求的目标太瞩目了,所以才会凶险重重。呵,我就轻松很多,莲柔在大多数人眼中都很稀疏平常,她又经常和唐师姐一道儿,就显得更加不起眼了,所以我的竞争对手真是少之又少。”
以渊搬了个椅子,就在秦烈身旁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罗嗦着。
“不过这趟我对唐师姐的印象也有所改观,没料到她其实心地还不错,我还当她发现你中毒之后,会幸灾乐祸,会暗暗松一口气。她和你争吵了那么多次,她每次来你这边,都是冷着脸进,然后怒火中烧的出,嘿!我还当她恨不得你早死呢……”
“秦兄,我能看出你的境界,你是开元境初期。但你身上释放的冰寒气息……可真是不同寻常。我就见到你对田建豪出手一次,之后没见你继续动手,但我感觉你的真正实力应该不弱,而且你的来历我也不知,所以我对你有点好奇呢。”
在秦烈无法无念的状态下,以渊或许闲得无聊,轻松随意的说着话,一个人自言自语。
秦烈身不能动,口不能开,灵魂意识缩入聚魂珠,只能被动去听,听着以渊的废话。
中午的时候,唐思琪走了进来,“以渊,你先去弄点东西吃,我刚吃过,特意过来换你一阵子。 ”
“童长老那边怎么说的?”以渊问。
“他说他会尽力调查此事。”唐思琪道。
以渊点了点头,“我还是相信童长老的能力的,嗯,我先去吃饭了,半个时辰后回来。”话罢,他出了石楼,又将石门给关好。
这时候,秦烈中阴蚀虫而亡的消息,已经传播了出去,外宗、内宗很多弟子都知道了。
也是如此,也就没有人继续聚集过来,不会堵在门前观望,都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唐思琪坐在以渊离开后的椅子上,别头看向化为冰雕的秦烈,第一次认认真真去看秦烈,“不讲话不摆着一张臭脸的时候,其实样子还不错,就像现在身体不能动,意识也被冰冻,就还可以……”
她当秦烈没了意识,封印了一切,忽然大胆来到秦烈身边,俯下身子盯着秦烈的脸庞,还伸手小心翼翼地在秦烈脸上摸了一把,然后玉指一颤收回,低声自语道:“这家伙,也不知道修炼的什么灵诀,这么冷……”
过了一会儿,她美眸涟漪点点,看着秦烈忽地喃喃道:“你真是因我而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都是为了让我留意你么?你到底是谁呀?我都不认识你,以前也没见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