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一番跋涉之后,大家终于来到了一条河前。河面并不算宽阔,但是河水显现着深厚的藻青色,下面卷着小片的白色浪花,这是一段较为危险的河段。
好在,不知谁将生长在这河边的一根参天大木给砍倒,那笔直粗壮的树干横在河面之上,又在树干上砍了一些刀痕,倒是成了一座得天独厚的独木桥。
但这座独木桥却不能让人满意,这根圆木足有五六米,而且树干有些部分掉皮之后露出的部位很是光滑,不少地方还长着青苔。若是不小心掉进河里,就可能被急流冲走。
河道的下游是顺着山体盘旋,前面的转弯处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想必下面就是一个湍急的斜坡,甚至是小瀑布。
“饭缸,有没有其他路子过河?”叶无尽停了下来,对着饭缸问道。寻找金钱龟固然是一件很愉悦的事,但是危险系数必须控制好,他可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
饭缸不明所以,扭头望着他,拿着猎刀的手指着前面说道:“这里就这条桥了,我捡到的龟就在前面了,从这桥过去就是!”
“那我们快点过去呀!还等什么呢!”正坐在箩筐里吃零食的虎妞挥出头,疑惑地催促道。
古南琴倒是知道叶无尽的担忧,打量着那座独木桥,又看了看下面湍急的水面,眉头也是跟着微微皱起。只是都已经走到了这里,前面就是捉到金钱龟的地方,“饭缸,这河有没有浅水的地方,我们可以淌水过去!”
“这往上又是一座大山,恐怕是绕不到那边!”饭缸伸手一指,前面是一个山谷形态,这边似乎是到那里的唯的入口,而这条桥又是大家现在唯一能走的路。
跟着平时的饭缸不同,面对着狮子岭的地形,他显现出一副极显认真的模样。
叶无尽解下了背包,摸了摸鼻子说道:“舅妈,要不你跟虎妞留在这,我……”
“休想!我小心一些,没事的!”古南琴横了他一眼,看着那条很牢固的独木桥,打定主意要过去。今天难得任性一次,她很不想就这样无功而返,以后要再进山恐怕也难了。
“就是呀!饭缸你快点,到对面就放我下来,我坐在这都累死了!”虎妞又是跟着附和,还伸出那肉肉的小手拍了拍饭缸坚实的肩膀,催促他快点过去,不知是真坐累了还是担心真被留在这里,或者二者皆有。
看着舅妈执意要过去,叶无尽倒也就不再坚持,他也希望舅妈这次出山能玩得开心。
饭缸踏上独木桥,显得很是稳健,仅是眨眼功夫就带着虎妞走过了对岸。虎妞从箩筐下来之后,将那包还没吃完的牛肉干都给了饭缸,屁颠颠地向着那边的竹林走去,着急去找饭缸所说的那条小溪。
古南琴跟着登上了独木桥,她没有一般家庭主妇那般臃肿,反倒由于喜欢锻炼的缘故,身材保持得极好。虽然比不了那些妙龄少女的骨感与苗条,但身上有着少妇挺有的丰润,大腿浑圆结实,身形显得很是矫健。
她把双手张开,目视着前面,脚伐迈得很是平稳,如同在走平衡木的体操美女运动员。
叶无尽心里苦笑,发现确实是有些多虑了,人家钢丝都能走,这个独木桥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平衡,并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但他的心刚落,耳边却是传来了“扑通”的声音。
只见舅妈踩掉了一块树皮,整个人跟那块树皮一起落入了湍急的河流中。他看到这一幕,顿时是一阵寒意袭来,舅妈平时喜欢运动不假,可是家里可没有泳池给她学习游泳啊!
“救命……!”
古南琴落水之后立马呼救,只是叫声没喊完,水便将她淹没。当她的头再度露出水面时,人已经是五米开外。
小跑走进竹林的虎妞突然停住脚步,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闪了几下,回头问饭缸谁喊“救命”。正在吃着牛肉干的饭缸一阵茫然,回头却是四处无人,而对岸早已经没有了叶无尽和古南琴的身影,当即就傻眼了。
叶无尽的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就扎进河水中,心急如焚。这看似较为平静的河面,但是暗流湍动,尽管他游得很快,但是舅妈却被水流冲得更快,而且水流还变得越来越急。
古南琴并不会游泳,她几番挣扎,试图要抓到什么,但手里什么却抓个空,想要喊救命,但是河水顺着她的口腔和鼻腔涌了进去。虽然知道叶无尽已经跳下来救她,但不管她如何挣扎,却是无法换上一口气。
“我要死了?”
古南琴感到一种窒息,大脑开始严重缺氧,整个人觉得浑身无力。她离水面仿佛越来越远,天地间突然黑暗,周围一点声息都没有。但就在她以为永远陷入沉睡的时候,那水面上闪现了一缕光芒。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感到头很重,耳边嗡嗡个不停,似乎是耳朵发生了耳鸣。落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蛋,这时却是眼眶泛红,一副着急的可怜模样,正用力地按着她的胸膛。
咳!
她感到身体很是难受,肚子有东西涌上来,急忙坐起来呕吐起来。不过吐出的不是渗着食物的呕吐物,而是河中的清水,想起刚刚在水中的情况,当即是不寒而栗。
叶无尽的浑身湿透,看着她醒过来,这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刚才可真将他急死了,虽然二人的血缘关系不算太亲近,但是这两年的朝夕相处,他最已经将她当成了至亲之人,地位甚至比他那总喜欢训他的外公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