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如同一座山,压在城中的每个人头上,特别是在李医正都是束手无措的情况下,城内已经是人心惶惶。如今粮食飞涨,商业萧条,不少人开始计划搬离云山府城。
其实,瘟疫影响最大的是商业,特别是饮食业。
试想一下,若是这里发生了瘟疫,谁还敢来这做生意,谁还有事没事地往酒楼跑。正是如此,城内的不少商铺开始贴出转让告示,打算在值钱之时将这些物业变卖掉。
冯小宝手里拿着一块鸡翅得意地吃着,跟着自家公子后面,不知公子要做什么。不过每到一处有好吃的东西,公子都会买上两份,然后一人一份都吃着。
他觉得这些日子是前所未有的好,希望这种日子能够永远持续下去,这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他甚至想着,若是公子要去西天取经,那他就变成沙悟静,跟在他后面帮他挑担。
没多会,他看到公子走进了一间名叫风云酒楼,急忙跟了进去。
“出去!出去!今天不做生意!”那尖嘴猴腮的掌柜看着他们进来,当即板着脸就要轰人。
“你……你不能这个态度!”他急了,有心护着自家公子的尊严。
“我这态度怎么了,没看到外面的牌子吗?”掌柜的态度更加恶劣,指着外面的牌子说道。
“你……你不该这个态度!”他不会吵架,但还是憋了一句。
“那你觉得我要怎么样,还要礼待你们不成?”掌柜的鼻子冷冷一哼,脸上露着一丝不屑之色。
他这时真的很是生气,还想继续争辩,但是却给公子拦住了。
叶无尽今天像是转了性子,面对着这掌柜的恶言相向,脸上竟然没有不悦之色,拱着手微笑地问道:“掌柜,我不是来吃饭的,外面的牌子的意思是不是你这间酒楼要卖?”
“你要买下我这间酒楼?”掌柜的脸色微缓,迟疑地打量着叶无尽问道。
“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是想买下!”叶无尽点了点头。
“八百两!”掌柜当即报了价。
“掌柜怕是说笑了吧!如今城外的瘟疫已经进城,你这间店恐怕就剩下这地契值点钱了!”叶无尽上下打量着这间酒楼,一副嫌弃地说道。
“就是因为瘟疫,所以才只要你八百两,不然一千两都休想盘下我这间酒楼!”掌柜心里默默咒骂着这一场瘟疫,只是他也是明白,如今酒楼的估计确实要下一大截,而城内到时瘟疫大爆发没准这酒楼就一文不值了。
“你这位置本来就不算很好,楼也有些旧了,我还担着这么大的风险,我顶多给你四百两!”叶无尽学着现代人做生意的那一套,给他还了一个价。
看着叶无尽拿瘟疫说事,掌柜知道这酒楼断然不可能卖高价,但是被砍掉一半,仍然有些接受不了,又是想了一个理由道:“我这里的菜做得好!”
“哦?但……你家厨子是不是跑了?”叶无尽住里面一瞧,也是虚晃一枪。
叶无尽并不知道的是,他这一枪却是直击痛处,掌柜一脸肉痛地说道:“好了,五百两,五百两我就卖给你!”
叶无尽装着犹豫一下,当即说点头同意了。
买卖的流程很是简单,签了文书,然后又到衙门备了案,一间三层的酒楼就这样属于叶无尽的了。什么生意最容易赚钱,那就是利用信息优势,进行一场痛快淋漓的抄底。
这个手法,自然不是叶无尽首创,而是学习了亚洲首富。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亚洲遭遇经济危机,香港物业价格暴跌,社会动荡不断、工人运动此起彼伏、暴力事件接连不断,香港到处抛售地产,很多富人开始迁民欧洲。
李家诚看准了时机,用低价大量收购了地皮和旧楼,在观塘、柴湾及黄竹坑等地兴建厂房。没几年,大批离港的商家回流,房产价格水涨船高,这一步也奠定了他成长为亚洲首富的基石。
只需要这一场瘟疫过去,那叶无尽的这间酒楼完全可以用一千两以上的价格售出,从而大大地赚上一笔。
但是叶无尽并没有就此停止发财的脚步,马上又去联系了药材商,让他们将那些苦楝子和南瓜子送到风云酒楼。另一方面,让冯小宝出城,开始向那些流民收购青蒿。
冯小宝大概是唯一一个知道叶无尽心思的人,他也算是见识什么是智慧了,心里已经将自家公子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