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白发的咒术师轻轻垂下眼睛,“不管现在做什么,曾经我也是帮凶,那些因怪谈死去的人……”
“可是没有人死去。”
土御门伊月倏的抬起眼睛。
“没有人死去。”半妖又重复了一遍,他脸上浮现毫不谦逊甚至有点骄傲的微笑。
“我还是那句话,你以为你在谁的城里?”
他显然十分敏锐,立刻就把土御门伊月先前的消沉与此时的话题联系到了一起。
“你是因为担心有人因此死去,才这么低落的?”
“……”
“看来我猜对了。”
这种事情自己心里知道,跟别人直白的说出来是不太一样的。土御门伊月感到窘迫,稍稍侧过头去,可半妖跟着他绕到另一边,笑道:
“这么可爱的啊?没有人因为百物语而死,更何况这罪责本来就归不到你头上。”
他指尖卷着咒术师的一缕白发,语调很轻。
“蜜桔船的主人,才是真正的敌人,更何况……”
“我还要从他手里把你抢来呢。”
如果说破坏百物语仪式,守护这座城的和平,是奴良组二代目的责任;那么击败那个幕后主使,让咒术师点头同意与他交杯,就是奴良鲤伴个人的愿望。咒术师大概真的被他撩得窘迫无比,几乎是逃一样匆匆丢下一句“知道的已经告诉你,先回去了”,就沿着来时的蝴蝶之路回到大船上。
半妖把那个封好的小茶球揣起来,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之后,这才晃晃悠悠回城里。
不过几秒钟之后,他又再次折返,在周围找了一圈,找到了那只趴在荻花上优美拜月的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