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森然白骨相连的皮肉极其单薄,极边缘处甚至已经近乎透明,只有一小层皮还坚强地挂在他身上。
陆浅川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眼熟。
似乎……他也曾在哪里见到过这样的皮肉?
他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莹白如玉的右手上。
他的右手明显要比左手更白一点,手上的茧子也不像左手那么多,莹润得不像一个成年男子该有的手。
他的手是两年前新长出来的。
在这之前,原本的那只手被腐蚀得只剩下带着血丝的骨头,森白的骨头上也曾挂有这样的薄薄一层皮。
陆浅川的脑仁突突地跳,本以为已经丢失在记忆深处的不愉快回忆被硬生生地唤醒,他盯着火笼里面的兄弟,像是看到了两年前疼得死去活来的自己。
无名幽幽道:“是黑岩浆。”
果然。
陆浅川永远忘不了被黑岩浆腐蚀血肉的滋味。
他对众人道:“他应该是中了魔族的黑岩浆。”
莫沉渊眉角一抽,本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血无情样稍稍褪了些许,显然也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万灵宗众人对这个称呼都不陌生,其余修士却是一脸茫然,裴楚然只好解释了一遍黑岩浆那巨大的杀伤力。
随着他的解说,本来窃窃私语的众人在一瞬间静默下来。
面面相觑一阵后,方才安抚众人的雪城弟子道:“这么说,这位兄弟是中了魔族的毒,那他……”
他想问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什么,话未说完,火笼里的怪物发出一阵嘶哑的叫喊,像是动物走到穷山极路时才会发出的悲鸣。
他的声带已经坏掉了,发出的声音沙哑粗糙又难听,这仿佛砂砾磨在岩石上的声音刺激得众人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