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 / 2)

成都王没有底线,不讲规矩,连基本的规则都不守,这天下真的要大乱了。

王悦向成都王请辞,去洛阳城找母亲,但是成都王不答应,非要留下他,“贤侄,你母亲被羊皇后蛊惑,你可不能跟着糊涂母亲一错到底啊,我要你亲看看着我是如何拿下洛阳城的。你放心,洛阳城破之后,我不会伤害皇室,我也会保护你母亲,我只有一个敌人——长沙王。”

成都王打肿脸充胖子,接连兵败,士气大减,倘若王悦走了,他的声势就会一跌再跌,他必须留下王悦。

成都王的讨伐军一再败北,在后面观望的藩王们更是出兵不动。

成都王不会打仗,干脆扬长避短,不打了!

他命士兵挖壕沟,建立工事,用来对付长沙王的刺猬阵。

如此一来,成都王的军队打不进去,长沙王的军队被困在城里,也打不出来,战事陷入僵局。

王悦身在敌营,很是焦急,他不担心长沙王会败,因为成都王根本不会打仗,手下也大多是无能之辈,其他藩王只是跟着起哄,没有谁真的出兵帮忙。

王悦担心的是如果成都王一直围而不攻,洛阳城人口众多,粮食有限,再继续围困下去,恐怕要断粮。

更令王悦不安的是,有一天,他在大营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白眉毛刘曜!

匈奴人来成都王的大营做什么?

王悦心中狐疑,成都王和刘曜单独相处了一上午,到了中午,还举动了盛大的午宴,欢迎匈奴使者刘曜。

觥筹交错,刘曜和成都王相谈甚欢。

成都王向众人介绍匈奴杀神刘曜,夸赞刘曜百步穿杨,一箭能够射穿的臂力等等。

刘曜忙谦逊的道“不敢当”云云,对成都王很是恭敬。

匈奴臣服大晋,为何与大晋藩王如此亲密?勾勾搭搭?

王悦心中狐疑,成都王问道:“如今国难当头,你义父何时率领匈奴五部来与我们共赴国难?”

汉朝末年,中原三国演义,匈奴也一直窝里斗,到了曹操在汉朝为丞相的时代,曹操将匈奴分为左、右、南、北、中五个部落,每个部落互相独立,以分化控制匈奴。

但是到了大晋,皇室忙于内斗,每隔几年就互相残杀一次,最近甚至年年死一个执政的藩王,放松了对匈奴的控制,匈奴单于的后裔刘渊乘机雄起,在义子刘曜等大将的带领下,一统匈奴五部,已经成为盘踞在西北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刘渊居然支持成都王?王悦心中大惊。

刘曜并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说话模棱两可,含含糊糊,全是外交词汇,说道:“王爷乃武帝之子,贤德之名名扬天下,天下英雄尽附之。”

没说来,也没说不来,全是场面话。

王悦心中稍定:匈奴并非支持成都王,墙头草而已,只是派了义子刘曜过来看看战事情况。

如果成都王胜利了,刘渊就臣服成都王。

如果长沙王胜利了,刘渊就继续臣服长沙王。

这种观望的态度,和其他藩王差不多,都等着成都王和长沙王一决雌雄用呢。

午宴结束,刘曜告辞,王悦自告奋勇去送刘曜。

路上,屏退众人,王悦问刘曜:“你们匈奴想要趁火打劫?你不管羊皇后死活了?”

“我刚才确认过了,成都王的目标只有长沙王一人,有了前面两个藩王的血泪教训,他不敢苛待皇室,更不会伤羊皇后。何况——”刘曜一双白眉头紧锁,“我义父是匈奴首领,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没有义父,我至今还是四夷里的一个街头混混。“

刘曜拿出两封勤王讨伐书,一封是长沙王号令天下杀成都王的,另一份是成都王号令天下杀长沙王和羊玄之的,“两封讨伐书同时到了我义父手中,我义父并不打算出兵去帮任何一方,他要我过来看看情况。成都王刚才和我密谈,如果他赢得这场战争,就封我义父为匈奴大单于。”

自从曹操分离匈奴为五部,匈奴内部互相吞并,分分合合,但是朝廷还没有从名分上确定谁是五部之首,如果确认刘渊为大单于,那么刘渊就在事实和名分上都得到了双重确定,政治意义非凡。

这是个巨大的诱惑。

王悦问:“长沙王给你义父许诺什么好处?”

刘曜指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战壕和工事,“成都王把洛阳城围的死死的,只有飞鸟才能通过,我如何进城问长沙王?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我义父肯定不会出兵帮成都王的。司马家的事情,终究要靠司马家的人自己解决。”

第62章 肉包子打狗

王悦道:“既然是司马家自己的事情,你为何两次勤王都在洛阳?”

刘曜被当场打脸,一时哑口无言:我只为羊献容,司马家的人死多少都不关我的事。

刘曜道:“你这小子不要太嚣张,成都王空有贤王的虚名,其实天生凉薄——”

刘曜指着旗杆上陆机陆云兄弟的头颅,“与狼共舞,小心被狼吃掉,你赶紧找机会脱身,要不然曹淑会哭死的。”

刘曜回去复命,王悦回到营帐,他也感觉继续留在成都王这里很危险,而且帮不了什么忙了,刘曜的警告是对的。

王悦想到了一个法子,他去求见成都王司马颖,司马颖装醉不见他,还要幕僚传话,“世子就安心在营地里等候消息。”

成都王怕王悦提出离开这里,去洛阳城找母亲的请求。

王悦道:“我有一个不战而胜的方法,还请转告成都王。”

成都王有了兴趣,立刻宣王悦进来。

成都王:“贤侄有何妙计?”

王悦说道:“我给王爷当说客,劝长沙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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