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一开口,曹淑也瞧出了这是她儿子!他还活着!
梁皇后不敢欺瞒,如实告知。
王悦说道:“一个公主,一个子爵夫人,这样的人才配给我们将军夫人送嫁,把她们放了,由她们搀扶公主。”
河东公主还要再骂,曹淑使了个眼色,用手指在河东身上画字。
河东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安静下来。
梁皇后说道:“她们两个……不听话。”
荀灌拿出马鞭,往地上狠狠一抽,“不听话就打!你们两个听着,为清河公主送嫁,是你们二人唯一活下去的机会,你们要是敢生异心,管你们是什么公主贵妇的,统统拖去砍了。”
荀灌正处于雌雄莫辩的年龄,她的声音清亮,曹淑和河东都听出来了弦外之音,顿时大喜:救兵来了!
曹淑说道:“我们送嫁可以,但是要保证弘训宫羊皇后和潘美人的安全。”
曹淑提醒王悦羊献容她们还被关在弘训宫。
王悦心领神会,面上依然凶神恶煞,说道:“大晋的皇后生死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要上奏给大汉皇帝,这不关你们的事情,你们只管送嫁,伺候好我们的将军夫人。”
弘训宫离这里有些距离,外面刘曜和王弥对持,局面一触即发,不晓得还能撑多久,现在只能先把清河她们弄出去,再回来救羊献容和潘美人。
王悦对荀灌使了个眼色。
荀灌会意,挥刀,刀光清亮,割断了捆住曹淑和河东的绳子,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扶着公主!”
曹淑和河东公主换了宫人,一左一右架着清河。
梁皇后居然还找了几个乐手吹拉弹奏,奏起了吉乐!
乐曲是《凤求凰》。
正是清河梦里出现无数次的她和王悦的婚礼的场景。荀灌在,姐姐河东公主也在身边,婆婆纪丘子夫人甚至亲手搀扶着她!
哎呀,就要拜别父母,嫁给王悦了,为什么不见父皇和母后?
清河频频回望,口齿不清的说道:“母后……拜母后。”
曹淑哄她走,“拜过了,公主走吧。”
已经拜别父皇母后了?清河脑子里浮现出自己在未央宫拜父母的场景,是真的。
我的檀郎是王悦,每次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都会来救我,我今天终于要嫁给他了,我的檀郎。我还贴身藏着他的擦澡巾,等晚上洞房花烛的时候,就拿出来,要他知道,我对他垂涎已久,吓他一跳,哈哈。
在药物的作用下,清河满是幻想的跟着曹淑河东走出紫光殿,她以为自己要嫁给王悦,很是配合,顺利登上马车。
梁皇后见东西见效了,松了一口气,等第二天生米煮成熟饭,清河再高的傲气也只能接受现实,当刘曜的夫人,将来对我大晋也有利……
王悦驾车,荀灌在一旁护卫,后面的大内侍卫抬着八抬嫁妆跟在后面。
马车到了西明门。
永嘉帝见装着新娘子的马车来了,这才命令手下开门送嫁。
马车缓缓驶出宫门,刘曜哈哈大笑,“我的夫人,我的公主,为夫这就来迎你了!”
王悦发现刚才和刘曜对质的王弥不知何时撤退了,西明门全是刘曜的军队。
难道王弥知难而退?
这好像不符合王弥土匪性格,这种人什么都不惧怕,还会怕刘曜这个皇帝的干弟弟吗?
何况刘曜军队的人数还不如王弥。
就在最后一担嫁妆从西明门出来,永嘉帝打算走出皇宫,现场主持刘曜清河的婚礼时,突闻得东掖门一声声巨响!
原来王弥表面上是撤军了,实际上是拐了弯,从东掖门攻进皇宫!
王弥真是个土匪,他怎么可能放过皇宫的财富呢?与其和刘曜在皇宫外自杀自,不如攻入皇宫,先抢了再说。
面对王弥这种不走寻常路的土匪将军,永嘉帝慌了,连忙弃城投降,投奔刘曜,“你如今是我的侄女婿,求侄女婿保我一命!”
王弥是个弑杀的神经病,相比而言,好像刘曜能稍微靠谱一些。
刘曜一看王弥即将攻进皇宫,羊献容还被这个狗皇帝关在弘训宫里不得出,当即给了永嘉帝一耳光!
“所有人随我攻入皇宫!王弥敢从我们嘴里夺食,我们就砍断他的手!”
刘曜吩咐心腹——也就是四夷里香料铺的老板伙计们,对王悦荀灌说道:“他们手上有令牌和通行令,会护送你们一路到江南,你们先走,等我杀退王弥,自会营救羊献容,然后想法子把她送走,你们先走——不要在洛阳停留了,纵使我击退了王弥,石勒的大军还会赶到洛阳,到时候形势会越来越复杂紧张,你们留在这里是给我和羊献容拖后腿,赶紧走!”
刘曜牵挂羊献容的安危,心急如焚,赶紧指挥军队冲进西明门。
王悦驾着马车,往城外冲去,刘曜的亲信也骑上战马,一路护送着刚刚到手的“将军夫人”,一路保护。
一路上都是刘曜的人,畅通无阻,到了洛阳南城,和在外围观战的呼延晏军队狭路相逢。
王悦在马车上打出刘曜的战旗,“让开!”
呼延晏远远看见皇宫里打起来了,知道是刘曜和王弥为了争抢皇宫而开战——永嘉帝这个软骨头早就投降了,绝对不会和汉国负隅顽抗的。
目前看不出胜负,呼延晏裹足不前,两不相帮,打算等他们打一会再说,但是突然从刘曜的阵营跑出来一辆马车和一队骑兵,呼延晏觉得很好奇,“车上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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