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一直到把空间里的活全干完为止才停下,出了空间往床上躺去。
想了想,又爬起来,去看古扉,她住在西厢房,古扉在东厢房,很近,走两步就到。
花溪刚出了门,发现对面有亮光,碧菊似乎守在里面,窗户上有她的影子,蜡烛应该是在房里搜出来的。
她来的晚,来之前碧菊都已经四处探寻了一番,将能用上的都聚集起来收拾在一个房间里,方便取用。
不得不说她很能干,这时候一般人大概很慌,思考未来和前景,但是她完全没有,很安静的干自己的活,还把自己当成娘娘的丫鬟守护娘娘和六皇子。
听说她也是沈家的家生奴,对沈家忠心耿耿,对娘娘无怨无悔。
这样的人品质高尚,值得尊重。
花溪推开门,惊动了碧菊,碧菊回头看她,“怎么还没睡?”
“不放心六殿下。”花溪说完意识到不对,她可是摸过六殿下的人,这个‘不放心’,很有深意啊。
果然,碧菊挑眉看她。
花溪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壶摸了摸,还是热的,于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给碧菊也倒了一杯,又倒了一杯,加了小半杯空间的水。
“发热容易口渴,给六殿下也喝一点吧。”碧菊放下自己的杯子,“我来吧。”
花溪没有拒绝,直接把杯子给她,她的目的是让古扉喝下井水,至于谁喂的,无所谓。
她亲眼瞧见碧菊把整杯水喂古扉喝下之后才走,回到自己简单收拾的屋子里,躺下去睡。
这次是真的睡,也确实累了,加上该做完的都做完,没什么可惦记的,这一觉睡得很香,难得在没有束缚的情况下翻来覆去随意睡。
在宫里宫女睡觉有规定,不能正面睡,因为对神灵不敬,每天也有好几波嬷嬷和管事检查,睡都不能睡得安心。
现在没有人管,她想怎么翻身怎么翻身,想盖几床被子盖几床。
花溪盖了两床,总觉得盖两床才是尊重这个冬天的样子,虽然她盖一床也不觉得冷。
大概是喝井水的原因,几乎二十四小时浑身上下都很得劲,没病没灾,体力和体质都比同龄人强。
井水是万能的。
花溪是被吵醒的,第二天一大早,门外已经有了动静。
她揉了揉眼从床上下来,手点了点被子,连同席子一起收进了空间,换成了旧被子放回去。
花溪伸个懒腰,穿了袄走出去,院子里碧菊正在收拾东西,清洗桌子和椅子。
她说怎么也要有套能拿得出手的吧?
其它都太脏了,昨晚上来的时候有些晚,来不及清理,今儿打算全部冲刷一次。
花溪去帮忙,刷到一半,正屋里突然传来声音,是娘娘,娘娘喊碧菊。
碧菊连忙丢下手里的活跑过去,没多久拿了一根金簪子出来,“娘娘让买些能用的东西,再买些酒肉米粮存着。”
花溪有些意外,添置日用品和粮食,这是打算长住的意思,娘娘想通了?
心里突然多了些欣慰,她能想通最好不过,如此古扉就有着落了,至少以后不会无依无靠。
不过冷宫里买东西很贵,外面看守的公公会漫天要价,这也是她为什么会赶在进冷宫之前拼命采购的原因。
冷宫的东西买不起。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成年后的古扉回忆过在冷宫的日子,将母妃给的宝玉拿去卖,只换得了一大袋子米面。
最多够他吃几个月的,和宝玉的价值远远不符,那宝玉是稀罕玩意儿,别说是一袋子米,一个米粮店都够了。
卖家市场,没办法,门口就那一个看守的,你不买他的,买不着别人的。
花溪将刷子搁在一边,先去古扉的房间看看他烧有没有退,进屋发现他面色红润,侧躺着,大拇指塞进嘴里吸吮。
摸了摸额头,已经没那么烫,只是贪睡而已,没大碍。
花溪放心了,出了房间继续打扫,没多久东厢房的门被人打开,古扉穿着单衣走来,脸上还有些睡意,边揉眼,边问,“花溪姐姐,采莲姐姐和荷青姐姐呢?”
花溪百忙之中回他,“她们不在。”
被打入冷宫后她俩没跟来,估摸着用银子买了去其它宫的出路吧。
“哦。”古扉表情有些失望。
“怎么了?”花溪问。
古扉一溜烟跑开了,没多久回来,手里拿着他的小棉袄,“以前都是采莲姐姐和荷青姐姐帮我穿的。”
意思很明显,不会穿,要别人帮忙。
花溪瞧了瞧外头,碧菊还没回来,娘娘依旧躲在房间里,但是听碧菊的意思,已经没事了。
到底曾经是主,喊她过来给古扉穿衣裳,似乎不太礼貌,而且有种欺负人的感觉。
花溪招手,“过来,我给你穿。”
古扉就等这句话呢,麻溜跑来,速度太快,还差点撞到花溪。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