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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生在整理几个妹妹的课本,课本是他下面金玉和金山的,他俩是双胞胎,比他小一岁,性子调皮顽劣,教不了几个妹妹,这活还是要他来。
他把重点划出来,和一些妹妹们不懂的字,在下面标上同音的,比如说‘懿’这个字,几个小屁孩还没学到,他在下面些上‘意’,妹妹们就懂了。
要写的还不少,金玉和金山两个臭小子不学无术,认得字居然还没他一个辍学几年的人多。
大概是他经常看话本,话本是成年有才华的人写的,里面涉及了东西很多。
看久了,他各方面都比同龄人成熟,天南地北的东西也从书上了解了一些,平时有不认识的字,找人对一遍便是。
身边都是大人,本身也爱学,所以进步很快,居然还能教一教金玉金山两个臭小子。
边教边打,俨然一副长兄如父的模样,他许多年不在家,爹娘又忙着做生意,没人管几个小屁孩,要上天了一样,就知道玩,也不晓得帮一帮家里干活。
他带头,一个都跑不掉,刷锅洗碗,包馄饨伺候客人,擦桌子拖地,干了一整天,今儿不到戌时就关了门,平时最少亥时,因为活太多了,不干完会积压到明天,明天只会更累。
活全部做完招呼几个小屁孩帮爹娘按肩,他也在,给娘捶背。
徐氏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平时喊几个小兔崽子做点小事,要死要活,这干不好,那也不行,索性让他们一边玩去,别碍事就好,哪还指望帮忙,今儿还是第一次。
“还是我们家明生懂事。”徐氏笑得合不拢嘴,“有明生在,咱们可是享福了。”
后一句是对着当家的说的,虽说铺子是她搞起来的,不过当家的还是男人。
“嗯。”李然没有否认,确实难得有人给按按身子端端洗脚水,平时不此后他们算俩人清闲,今儿人往椅子上一躺,别提多惬意了。
“爹,娘,还有我们呢。”金玉不满道。
徐氏哈哈大笑,“嗯嗯,都懂事。”
说来也怪,金玉金山两个臭小子谁的话都不听,偏偏听明生的,对明生很是崇拜,明生走前的衣裳,俩人争着穿。
明生只有一个,他的衣裳自然也是一套一套的,没有一样的,但是双胞胎有两个,两个都想要,不够分,为此争得头破血流,吵了好几天的架,给谁对方都说不公平,后来俩人替换着穿。
也不嫌是旧的,还觉得哥哥的衣服穿上之后自己读书也会变得很厉害。
事实证明就算穿了明生的衣裳,该是笨蛋还是笨蛋。
笨蛋装不了多久,吵着说身上痒死了,想洗澡,徐氏还没享受够,叹息道,“抽屉里有几张澡票,明生……”
想起什么,半路改话,“当家的,你带几个孩子去洗澡。”
“我去吧。”明生知道她顾虑什么,低垂下眼,不甚在意道,“我不下水便是。”
金山不解问,“哥,你为什么不下水?”
明生面不改色,“我身上有伤,暂时不能下水。”
等以后‘能’的时候,他早该走了。
金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受了伤确实不能下水,他也没怀疑,拉着明生的胳膊去拿澡票,澡堂子很大的,好几个池子,挑一个大些的可以游泳,他特别喜欢。
不过家里有五个孩子,父母说要节约着,钱留着以后给他们娶媳妇攒嫁妆,一个月就只能洗三次,这个月还有一次没洗,他一直惦记着。
几人到了堂屋,拿钥匙的时候隔壁传来爹和娘的叹息声。
倩儿有些疑惑,“爹娘怎么了?”
倩儿是家里第四个孩子,女孩子,当初明生被卖的时候她还小,被他背在背上,一路从长怀走到京城,脚底下不知道磨了多少个泡,那时候还只会喊哥哥,一眨眼已经长这么大了。
明生目光有些欣慰,嘴里不忘解释道,“兴许是猪肉又涨价了吧,再涨咱家的馄饨饺子肉包子都要涨价,涨价了生意就会变少,爹娘发愁。”
“哦。”倩儿边回应,边朝后退去。
明生没被卖时她太小,不怎么记事,只隐隐约约知道有个哥哥,但是是谁不记得,对明生还有些陌生,乍一听到明生说话,怯怯的躲去一边。
明生冲她笑了笑,招招手,让她过来,给她发澡票,“一张五个铜板,要拿好知道吗?”
倩儿被那个笑容暖了暖,乖乖的点了点头,从角落里走出来,接过澡票拿在手里,“谢谢哥。”
明生本来要给其他人发,敏锐的注意到了后一个字,先是一愣,很快展颜,“一家人说什么谢。”
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孩子很内向,昨儿被气氛烘托,跑来与他一起睡,但是睡在最外头,对他很见外一样,今天也是好奇多过别的,难得听她喊了一声哥。
明生又给另外两个妹妹发了票,五妹□□儿,春儿比姐姐倩儿小了一岁,最小的叫熏儿,今年也有四岁了。
拿了票,撅着嘴不悦的看着他,明生顿了顿,不解的瞧了她两眼,熏儿指了指姐姐倩儿的脑袋。
明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要摸摸的意思,于是不客气的揉了揉脑袋,一大一小都揉了,不揉中间的那个说不过去,又顺手揉了揉春儿的脑袋。
“哥~”
金玉和金山也凑热闹,俩大男孩,要屁的揉揉,明生敷衍的搓了搓,像摁球似的,一触既离,两只很是不满,“揉妹妹都很轻的。”
明生板下脸,“还小吗?快点准备准备去澡堂了!”
金玉金山撇撇嘴,倒是没说什么,连忙去准备换洗的衣裳,明生在后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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