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战,余欢还教他吃饭睡觉练武,从前没发现,余欢提了他才注意到,别看余欢每天坐在门槛上看话本,悠哉舒服一样,其实他在练功,屁股从来没挨过地面,只用背靠着门。
古扉试过,这别说坚持一天,一柱香都难,考验的是下盘,余欢不爱说话,只有这个提醒了好几遍,下盘稳,才能学好功夫。
他急于求成,练武的法子也是一般人模仿不来的,平时吃饭还是做甚,从来不坐,应该说表面看起来是坐了,实际上没坐。
这法子古扉只坚持了几天便叫苦连连,问余欢他一开始是怎么熬过来的?
余欢疑惑的看他,然后说了句气人的话,这需要熬?
他简直不是人啊!没有痛觉一样,但他又是确确实实会疼的,记得那天给他擦伤口的时候,他疼得倒抽了好几口凉气。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觉得这是熬?
古扉算很能吃苦的人了,和他一比,才发现自己原来经历的都是小儿科,能坚持一整天不坐,全靠背和双腿的力量支撑,真的很厉害。
余欢说他那时候就像行尸走肉一般,什么都感觉不到,连冷暖都是淡的,只每天晚上背靠得火辣辣的疼,一双腿肿的宛如硬馒头,他才晓得原来不能那么练,身体承受不住。
但他过于求成,并没有理会,就那么让背疼着,让腿肿着,第二天接着练,这样坚持的久了,背渐渐的不疼的,腿也不会肿了,他已经熬过去了。
这个法子古扉不能用,他是有感情的,各方面也都很正常,所以需要一些辅助,比如说泡一泡井水浴,能缓解疼痛和消肿,再加上练一天,进空间两天,竟也能跟上进度。
开始只读书写字的时候屁股不沾座椅,后来可以一整天,还被余欢夸了,说他进步快。
其实都是空间的功劳,毕竟他受伤一天,可以在空间养伤两三天,身上得劲,进步自然快。
余欢教他的功法和剑术,他遇到不懂的,在空间拼命的练,练个十几二十天,直到会了再出来,所以余欢每次见到的都是学会的他,还以为他过目不忘,过耳既收,是悟性极强的天才。
古扉确实是天才,但是他太小了,加上一直没有正确的老师指引,全都是半瓶子水,唯一的‘夫子’教的还不是他,不会为他解答,只讲到哪算哪,所以有些东西一知半解,理解不透彻,要不然的话学的会更快。
他就像个海绵一样,跟在余欢身后,吸纳他身上的优点,因着空间的原因,让他可以兼顾着读书,学琴学画,武术是根本,自然也不会忘记。
就这样几边跑,白天忙,晚上忙,空间外忙,空间内也忙,不知不觉两年时间过去,他与余欢的关系再度发生改变。
原来是师徒,后来是兄弟,现在——是对手。
第95章 还有一人
余欢也没有想到,短短两年的时间,古扉进步这么快,以前需要指教,后来需要让,现在已经必须全力出击对付他才行。
他的武学天赋,高的令人咋舌。
难得竟也没有骄傲,一直坚持自己是运气好,勤能补拙,真论天赋不一定比得过他。
古扉没有撒谎,确实靠的是勤能补拙,毕竟有空间这个作弊器,新学的招式余欢只有一天的时间琢磨,古扉有二十多天,表面看来过去了两年,实际上他那里已经过了三年多,今年十一岁了。
他急于求成,基本上能进空间就进空间,一个人过着漫长又枯燥的学习和实践的日子。
花溪不需要,所以没陪他,她的两年就是两年,今年十四岁,目前跟古扉只相差了三岁,未来可能差距更小,因为古扉还在继续用空间成长。
自从两年前失去外公,他在变得强大这方面几乎有些魔障,成了执念,日以夜继,拼命的吸收一切他能接触到的知识和武学。
两年前他们使了浑身解数,先是通过唐婉给沈将军寄信,后来管家进宫了一趟,又通过管家潜入地牢劝说,沈将军依旧不肯出来。
同年秋后上了断头台,和他一起的还有诸多将士,管事告诉他们消息后,便下落不明,再也没进过宫,或许是知道古扉日子过的不错,武功也有基础,所以安心做他自己的事了。
他的事就是找回沈家的儿孙,将他们凝结成一股子力量,将来好与古扉里应外合。
即便古扉身在冷宫,他们依旧相信,古扉迟早会成才的。
管家还将沈贵妃的死因,和沈家的败因一一告诉了古扉。
古扉经历了数次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母妃服毒自杀,嬷嬷誓死跟随,明生下牢求告无门,沈将军问斩他连宫都出不去,一次次打击,现在又压了国恨家仇,心里只有复仇和变强。
以前喊他吃糖,屁颠屁颠就过来了,现在喊他吃糖,等我把这招练会了再去,等我把这副画画完了再去。
肩上的担子过于重,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无忧无虑,如今满心满眼除了努力还是努力。
像个小老头一样,五更起床练武,亥时睡下,上午读书,下午弹琴画画,生活比花溪还规律。
一点不用人操心,花溪有时候会觉得欣慰,有时候又发愁,这样活着太累了。
她不想让古扉那么辛苦,压力应该大人来承担,比如她,但是古扉自己这么选择,她只能尊重。
花溪叹息一声,撸起袖子,将炉上的药膳端下来,倒进小碗里,又将小碗放在托盘上,一边摆上干的和湿的帕子,勺子朝右搁着,最后将整个托盘推向坐在一边看着她来来回回干活的娆玉。
“给太后端去,记住上次的教训,别再做什么小动作了,你的努力太后看在眼里,无需画蛇添足。”
小妮子上次耍了个小心机,自个儿不说自己熬的多辛苦,让丫鬟说,丫鬟说完才打断,太后当即便摆下了脸色。
那么简单的套路,真以为太后看不出来,借着惩罚多嘴的小宫女敲打她。
娆玉翻个了白眼,“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她撑着下巴,懒洋洋看着桌上的药膳,最近太后身体不好,食欲不振,她随口提了一句,这人便说是好机会,然后天天熬药膳,让她端去。
那药膳看着材料简单,但是清淡不腻,太后只吃了一次便上了瘾,日后天天要吃,这熬一次可不容易,最少一个多时辰。
虽说不是她熬的,但是这功要邀,便想法子让太后知道,煎熬不易,谁能想到那老妖婆说拉下脸就拉下脸。
“你说太后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娆玉有些怨言,“这嘘寒问暖哄了小两年,汤没少喝,菜没少吃,对本宫还是这般冷漠。”
这两年她有惜花辅佐,日喝果子酒,夜泡鲜花澡,果然越来越美。
像惜花说的一样,一个人说她美,可能是那个人的错觉,所有人都说她美,不知不觉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某一天,皇上突然要召见她,还夸她国色天香。
她跳个舞,弹个琴,轻轻松松就把皇上哄的团团转,位分也一升再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