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1 / 2)

古扉一开始忽略了他,也是因为这个,觉得大理寺卿都是丞相的人了,那他手底下的八成也是,不在拉拢的范围内,所以从来没关注过。

差点忘了一个道理,老子是老子,儿子是老子,上司是上司,下属是下属,完全可以区分开。

“以后打算站哪一队?”这个也很重要,必须问清楚,“一定要回答哦。”

望了一眼绳子,又望了望他,威胁之意很明显。

古修牙齿都快咬破了,“丞相。”

古扉有些吃惊,“他可是文官啊,肯定对文官更好,轻武官,你在他心里天生低人一等。”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他想动,一动立马感觉脚下的瓦片松动,有掉下去的风险,想了想还是作罢了,因为他能看的出来,这人对他没有多少恶意,所以只要老老实实回答,还有活命的机会,乱来可能就如同脚下的瓦片一般,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掉下去。

“我们头都是丞相的人!”

“那你更应该选择别人。”古扉给他分析,“丞相有了大理寺卿,哪里还会在乎你?你不如投靠别人,让丞相后悔去吧,居然没有看出你的重要性,你说对不对?”

古修沉默了。

“如果不选丞相的话,你会选谁?”选我选我选我。

“选梁将军。”几乎不假思索道了出来,因为朝廷就三股力量,摄政王,丞相和梁将军。

古扉有些生气,“梁将军自身难保了,选他他能护得住你吗?”

为了让他改变想法,认真解释,“你以为摄政王为什么让三司介入,你信不信不管你能不能找到证据,这罪名最后都会扣在梁将军头上,摄政王可是盯了梁将军手里的十万大军很久了,有这个机会,他做甚不要?”

古修蹙眉,“可是不是说摄政王和太皇太后感情很好吗?我记得王卿说过,摄政王千里送荔枝,回来时荔枝还是新鲜的,他不可能这般丧心病狂利用自己母后的死就为了除掉自己的政敌?”

“哎,你还说对了,他就是这般丧心病狂。”古扉提醒他,“太皇太后的遗体你应该也瞧见了,手腕上多处白痕,那是给摄政王放血导致的。”

古修大吃一惊,“为什么要给摄政王放血?”

难怪他们怀疑是这处伤导致太皇太后死因的时候,摄政王反应那么大,而且那白痕太多了,深浅不一,很明显不是一时半会留下的,是长期放血导致,所以这话可信度很高。

“因为摄政王身娇体弱,自个儿不能吃药,需要人先将药喝下,然后再放血给他喝。”

“那也不需要太皇太后给他放血啊,随便找个人便是,肯定有人愿意的。”

“需要宗亲的血。”

古修默然,摄政王的宗亲很少,除了太皇太后,就只剩下先帝了。

“说起来先帝死的时候,手腕上也有很多白痕,看来他也给摄政王放过血。”

那时候他虽然没在朝廷,但是帮着整理过案卷,不小心瞧见了。

这个古扉是真没想到,“看来摄政王还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先帝那种性子居然都给他放过血。

“不对啊。”古修琢磨过味来,“万一不是梁将军做的,岂不放跑了杀害自己母后的凶手?”

古扉叹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那是在能力不足的情况下,像摄政王这般的,既可以除掉自己的政敌,又可以暗地里为自己母后报仇,而且搞不好太皇太后就是他杀的,如此他就可以借机除掉梁将军了。”

梁将军应该没那么蠢,这时候动手,所以只有两个人会,丞相和摄政王自己,当然也保不齐是二哥这个猪队友害人害已。

“总之梁将军即将有一场大难,所以投靠他不靠谱。”古扉费尽口舌,“而且你是君,他是臣,你投靠他,旁人看得起你吗?你自己又看得起你自己吗?”

古修冷笑,“这个不行,那个不行,那你说投靠谁?”

古扉恨铁不成钢的瞪他,“难道朝廷除了摄政王和丞相,梁将军之外就没旁的势力了吗?”

“有吗?”古修反问。

古扉:“……”

“你个榆木脑袋,把太师和吏部尚书放哪了?”太师和吏部尚书是一伙的,太师站他的队,所以连带着吏部尚书也站他。

吏部尚书本来要跟丞相混一队来着,古扉三年前和器灵一起上朝那次,吏部尚书帮丞相说话,是为了与他交好,结果被古扉半路截胡了。

古扉的人都隐藏在旁的人势力下,导致朝廷看起来就三股势力,实际上不止哦,这些年他可没有白忙活。

见缝插针,也着实没少拉拢人,比如今儿的古修,拉拢了古修,等同于连他老子,他朋友也能惦记惦记。

那个王卿,有机会的话要尝试尝试。

“一群乌合之众,自身难保,如何护我?”

古扉:“……”

太师没有实职,说乌合之众倒也罢了,但是吏部尚书可不是,吏部管人,什么人安排在什么地方,都由他说的算,也就是说,所有刚进朝的新人,都会先从他那里过一遍。

他看中的,有潜力的拉拢过来,看不中的随他去,看来当初古修这个榆木脑袋没被选中,所以放他一个人在朝中溜达。

吏部尚书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要不是已经废话了这么多,古扉也想放弃他。

“太师和吏部尚书暂且不提,你就没想过辅佐小皇帝?”终于提到自己了,还有点小激动,“无论你跟了谁,所有人都是臣,摄政王是,丞相是,梁将军亦然,只有小皇帝是君。”

“那又如何?”古修不以为然,“他被丞相,摄政王和梁将军夹在中间,像个馅饼一样动弹不得,选了他,岂不像他一样任人宰……你干什么!”

绳子不知为何,突然放低了些,他没有防备,整个人滑下去,还被瓦片刮伤了手。

瞧了瞧脚下深不见底的黑暗,声音着急,“快拉我上去!”

古扉没有拒绝,往上拉了拉绳子,言不由衷道,“不好意思,刚刚手滑了。”

明显不是,就是故意的。

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这个人搞不好是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