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那信送到了她手里,她看了,螓儿没看,否则又该平添一些不必要的悲伤。
古螓把玉给她,这玉听说是太后赏赐的,品质不错,他偷偷的昧下了,没想到最后居然能救他们一命。
良太妃拿了玉,挂在脖间,将披风的帽子拉下来,遮住面容,脚步坚定,一个人转身去了。
古螓在原地等她,天寒地冻,他抱紧了手臂,来回走动,暖暖身子的同时目光始终注意着宗人府门口。
舅舅已经进去了,如果母妃也进去的话,那他真的没有希望,只能听母妃的,天一亮就立刻出京,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他不要这样,他才十九岁,正好的年华,本该崭露头角才是,如果就这么灰溜溜逃离京城,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这件事也给了他一个狠狠的教训,以后绝对不会擅作主张,无论如何都要找舅舅和母妃商量,如果他们能熬过这关的话。
古螓左等右等,如何都等不到,心里已经有些发凉。
母妃……或许回不来了。
他眼泪瞬间下来,像个孩子似的,无措的抬手擦泪,冷不防突然有人说话。
“现在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
他一惊,猛地回头,发现是个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站在屋顶上的……恶鬼?
他惨叫一声,拔腿就跑,古扉没去追,从屋顶上跳下来,自个儿嘀咕,“奇怪,怎么进去了这么久?”
不应该啊,他们敢来,肯定是有人接应的,怎么会许久不出来?
除非出了问题。
【进去看看吧。】
古扉点点头,避开看守一跃跳上墙头,直接翻了进去,这只是外墙,勉强有几个看守,很容易混进来,接下来就不容易了。
古扉等了等,从里面走来两个人,他认识,一个是郡王,一个是府丞,俩人肩并肩,聊着天,“这个良太妃,是宫里待的□□逸,脑子都待傻了吗?居然主动送上门,一下就落入了摄政王的圈套。”
郡王敢这么说话,是因为他是先帝亲封的异姓郡王,很少见,说明他得先帝信任。
新帝又小,也对他客客气气的,府丞可不敢这么说话,“也是没有想到吧,梁将军居然跑掉了。”
古扉有一丝意外,梁将军这么鸡贼,居然跑掉了?
皇叔让人放出消息,说逮着了人,原来是为了钓良太妃和二哥?
再顺便帮他抓一个内贼?良太妃落网,接她进来的人自然跑不掉。
意外之喜吗?
“女人真是不经事,把她放在院判隔壁也好,杀鸡儆猴,吓一吓她,还不什么都认了?”
看来院判被他们折磨的很惨,用院判吓唬良太妃,良太妃毕竟是主子,在还没有定罪之前,没人有权利对她用刑,只能吓唬吓唬。
“到时候有良太妃指正,梁将军插翅难飞。”郡王冷笑,“已经贴了告示出去,若是三天之内梁将军没有回来,就判他反叛,看他怎么办?”
听他们的语气,梁将军暂时不是反叛?
他出逃在外,居然不是反叛?
耍了什么花招?
莫不是请了告假?
没瞧见他的奏折啊?
他还能家里有人死了,回家祭拜不成?
梁将军的老家不在这边,在隔壁城,一来一回最少也要三天时间。
如果真的事态紧急的情况下,大臣们可以暂时出行,前提是将手里的兵交出去。
十万大军交出去是不可能的,梁将军大概耍了个滑头,让军队留着,只能用虎符驱动。
虎符在他手里,就是皇叔没有虎符,也接手不了军队。
真没想到,梁将军这么鸡贼。
他这耍赖一样的方式能成功还要多亏了余欢和娆玉,余欢把虎符带走了。
那日顺心殿起了大火,所有人死的差不多,兴许几十天搜查没找到人,就以为都死光了,虎符被先帝藏起来,或者被人带走。
他们都在找那个人,奈何余欢做了伪装,几年没有以真面目告过人,在皇宫大闹一场之后卸了妆,以真面目见人,反而没人将他认出来,叫他逍遥到现在。
而且吧,余欢并不是孤家寡人,他加入了一个组织,那个组织会替他摆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给他一个安全的身份,所以没人查得到他。
古扉去见余欢打的也不是他的名头,是明生的,他与明生认识,这是好多人都知道的,与余欢认识,没人知道。
当初那几个太监被他处死了,所以丞相怎么查,都没能查到余欢,摄政王在上一次战役中几乎没怎么出力。
他只是顺水推舟,默许丞相作为罢了,或许还以为虎符被丞相得了,又或者觉得先帝那么狡猾,一定不会把虎符带在身上,偏偏就带了。
娆玉有功劳是因为没有将他和余欢之间认识的事告诉丞相。
保密做的很好,所以她做太后,古扉一点意见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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