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还总是动不动离开,时间都赶在大半夜,他摸着空了的另半边床,能安心才有鬼了。
而且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频繁搬家,换了一个又一个的住处,一个比一个隐秘,也不让他出去了,给他弄来两只猫养着,禁足了似的,只能在屋里溜达。
现在的府邸是古扉的,他这些年也没少赚,钱全部用来买铺子和房屋了,哪哪都是他的房子,换了四个,三次是他的。
他的府邸都有暗道,一旦遇到危险,立马便可以带着东西逃跑。
跑多了,他也习惯了,随时准备着,两只猫都不养了,猫是余欢逮的流浪猫,他给放了。
怕这时候成为拖累,如果他们有危险的话,也会害了它们,不如让它们重新自由。
流浪的日子不好过,起码还活着。
明生自己不会武,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添乱。
频繁跑了四次,他再笨也大概猜到了,被追杀了。
他俩最近很安静,谁都没惹到,不,其实他有得罪过人,丞相的儿子覃樟,古扉为他报仇,杀了覃樟,丞相肯定不会息事宁人。
是他下的手。
说起丞相,余欢也跟他有过恩怨,那个向天借命的组织,是丞相建立的,余欢曾经依附在那个组织下。
他跑了,隐姓埋名在花街开店,躲避丞相的搜查,现在这样的情况,丞相大概晓得了,所以对他们穷追不舍?
是想查虎符的事,虎符丢了,是全大川都知道的事,各方势力都在寻找虎符,先帝一死,余欢就是最后接触虎符的人,别人不知道,丞相知道。
他既然注意到了,自然不会放过余欢,余欢被他连累了,古扉也是。
如果不是他的话,古扉不会为他报仇,也就没后面那么多事了。
即便如此,那俩人依旧没有半点埋怨,把他保护的很好,刻意瞒着他,没让他接触黑暗的一面。
明生突然便待不住了,披了件披风,匆匆打开门出去,刚准备去找余欢,便见廊下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剑,用帕子擦剑。
“余欢。”
他喊了一声,那人回头,果然是余欢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双波澜不惊的眼朝他看来,似乎在问他作甚?
“没什么。”他就是想喊而已。
想了想,大拇指和大拇指抵在一起,其余四指并着,也抵在一起,微微弯曲,比了个‘心’的形状。
古扉说,如果有很多很多话说不出来,就比个‘心’,能代替那些说不出的话传递心意。
第157章 不用为难
余欢蹙眉,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手势,想问,但是担心会出现很多其它问题,七七八八说一晚上,而他最怕麻烦和聊天,所以到底还是没开口。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比这个手势?”
显然他问不问结果都一样,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古扉教我的。”明生解释,“古扉说心脏的形状就是这样的,这个手势代表心。”
心又可以代表很多东西,比如爱,比如感激,再比如亲情和友情,总之它是一些美好的汇总,可以省掉一些肉麻的话,直接让对方懂自己的意思。
余欢不懂,他懂就好了,他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你大半夜不睡觉,在干嘛?”明生画风一转,问了别的。
余欢把剑往他这边倾斜一点,示意他看剑。
明生凑近了些,不小心瞧见剑上的豁口,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那里,边摸边抬头看余欢。
余欢面上没什么反应,任由他摸。
他突然想起了原来在宫里的日子。
余欢不仅难相处,还有很强的领域意识,自己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碰,如果碰了要么丢掉,要么彻彻底底清洗一番。
那是从前,后来他与余欢交好后余欢会允许他碰他的东西,只允许他,旁人还是依旧,那时他还得意了一阵子,觉得他是特殊的。
后来有一次他在余欢枕头底下发现了一把匕首,以为没什么,也是可以碰的意思,随手拿了过来,被余欢凶了一把。
自从跟余欢交好后,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他一时接受不了,俩人的交情还不如一把匕首,气的好些日子没理余欢。
他不理余欢,余欢是不会主动找他的,俩人差点闹掰。
再后来他去后厨当差,想帮一个厨子切菜,刚拿起刀,便被那厨子夺了回去,厨子说刀对一个厨子来说很重要,就像剑客的剑一样,不亚于自己的小命。
他那时候才意识到余欢身份不一样,那把匕首对他来说有可能像厨子的刀,剑客的剑一样重要。
他理解后主动与余欢示好,没多久俩人关系和好如初,那把匕首也像一个禁忌一样,他再也没提过,也没有碰过。
就这样不知道保持了多久,有一天半夜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个硬疙瘩硌着他,一摸才发现是余欢的匕首。
他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过线,睡到余欢床上了,睁眼借着月色一看,才发现是余欢的匕首过线了,跑到他这里了。
他摸都摸过了,担心余欢又像上次一样发火,偷偷的把匕首塞回了余欢枕头下。
第二天睡觉时,又摸到了那把匕首,第三天亦然,连续几天之后他很是不解的问余欢,‘匕首不是很重要吗?怎么天天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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