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区别?”花溪回头看他,“做的都是一样伤人的事。”
古扉一愣。
是啊,都是伤人的事,说的明明白白伤人,花溪这般做法一样伤人,没什么区别。
可如果真是他的话,他还是选择见一面,把话说清楚,让人彻底死心。
但是他不是花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和做派,他劝花溪,也是怕有一天,花溪莫名其妙的离开,也不肯见他。
她是那种人,古扉知道。
无情起来比渣男还渣男。
“走吧。”花溪转动轮椅,“回去了。”
古扉转动自己的轮椅跟上,两个残疾人行动缓慢,像蜗牛似的,遇到台阶还需要人抬着。
因着想看娆玉的反应,特意叫人抬上不远处的高塔,花是花溪利用空间送进去的,昨天她进空间摘的。
她腿脚不便,古扉腿脚也不便,俩人替换着摘了半天。
那花他明白意思,梨和离是同音。
“花溪。”古扉不放心,要多说一句,“以后我们之间,你不能这样,有什么误会和做得不对的地方,一定要先说好了,说开了。”
他还是担心这点。
花溪扶着轮椅,“娆玉很好,我们之间没有误会,她也一直做得很好。”
“我不是说她,我是说我们。”古扉纠正她。
花溪正被人抬着往下,身旁站了四个人,她斜过身子,从缝隙里去看古扉。
古扉也正被人抬着,一样四个太监,前前后后堵住了,他也从错开的细缝里歪头看她,瞳子里藏了星辰大海一般,亮的惊人,只一张小脸绷着,认真的等着她的回复。
花溪笑了,“好。”
兴许是第一个特殊吧,所以明明都被她养过一阵子,娆玉和古扉,她心中更多的还是倾向古扉。
也或许是因为古扉陪她更多?
赶巧了,每次都是在她需要的时候,第一次时,她需要各种种子,古扉来了。
第二次她当器灵的时候,没有记忆,没有身体,刚醒来的那一刻是慌乱和不解的,她观察了好久,才主动找上余欢和古扉。
余欢就是个过客,转瞬离开,古扉陪了她许许多多个日日夜夜。
他在空间做的一举一动,她也都知道,在躺了两三年还能站起来,与其说是空间和井水的原因,不如说是古扉的原因。
他每天坚持喂她井水和按摩,三年多啊,换一个人,不一定做得到。
娆玉也做不到,她活在幻想和不真实里,不说别的,假如知道她是女孩子,怕是已经梦破崩溃了。
轮椅已经被人抬到了下面,落了地,四个太监松手,俯了俯身退去,花溪自己推着手轮,刚想走,轮子卡了一下。
她扭头才发现是古扉拉着她的轮椅,急切问道,“真的?”
语气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
花溪点头,“恩。”
古扉眨眨眼,瞳子里染了一丝不可置信和吃惊,“没骗我?”
“为什么要骗你?”花溪反问他。
古扉怔住,为什么要骗他,还不是因为她太冷血?不过花溪好像从来没对他冷血过,刚开始担心她一言不合离开去修仙,后来发现不用锁,花溪也没走。
他那么一说,花溪就答应了,别的不说,花溪确实是个说话算话的人,答应了之后古扉感觉心里安了些。
“一言为定哦。”不放心,伸了手要跟她盖印。
小时候俩人也经常这样,花溪说盖了印就必须做到,要不然会天大雷劈。
其实就是骗小孩的,她依旧我行我素,这套只是用来约束他的,后来他不满,抗议了。
总之一句话,花溪不做到,他也不做到,花溪为了以身作则,往后果真说话算话,盖了章的绝对做到。
花溪似乎也想起了这件事,“你还记得呢?”
古扉白了她一眼,“别想转移话题,快点。”
手更往前递了递,几乎伸到花溪胸前,一双眼过于坚定,似乎她不盖就不罢休似的,花溪拗不过他到底还是妥协了。
伸出手,小拇指勾着古扉的,大拇指和他的大拇指互抵,算是盖过了。
古扉得逞了,嘴角勾起,眼角弯弯,笑的风华绝代,艳如桃李。
花溪突然发现无论过去多久,这厮一如从前那般,很容易满足。
小时候为了一颗糖,一块绿豆糕,现在长大了,偷系她的腰带开心,跟她一样瘸腿了也开心。有时候俩人坐在轮椅里,只是往院子里走一圈,一回头,发现这厮笑的一双眼弯成了黑缝。
他的开心是不是过于随便了?
“该吃早膳了。”为了娆玉的事,俩人一大早五更天起床,至今没吃过东西,“元吉,去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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