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是谁给你造成的错觉,让你认为一个人能靠赌博白手起家,而后又做着与赌博毫无关联的事?”
“你呀!”
甘却坐在那里,两手反向,用食指和拇指组成一个框,闭上一只眼睛,透过框框瞄准他的身影。
“我早上躺床上思考了很久,我觉得赌博就是你最拿手的,所以你很有可能就是靠赌博才变得这么厉害的。”
张存夜轻咬下唇,垂下眼想了想,再抬眼看向她,“你可以这样认为着先,与事实的区别也不大。”
他的确是在赌,一路赌,一辈子赌。
其实谁又不是?
5
晚上他有一个推不掉的饭局,甘却不能跟他一起用晚餐,就跟他说自己想回公寓一趟,顺便把那边的行李用品收拾一下。
张存夜让司机留下来送她,自己先出门了。
走到电梯前,身后有人追过来。
她背着手,边向他走近,边挤眉弄眼,调皮得像个小孩。
他侧头看着她,问:“怀念跟我乘电梯的感觉了?”
“才不是!”她扬起脸,一字一顿,“我来,是因为,我今天没有吻你。”
张存夜轻挑长眉。这是索吻来了。
她停在距离他两步远处,笑得开心,露出牙齿上的小粉肉。
“过来点。”
“嗯?”她走近一步,“这样吗?”
“站好。”
“哦,我站好啦。”她依然背着手,端端正正地站在他面前。
张存夜伸手,屈指,抬起她的下巴,尽量使自己的动作感觉起来没那么轻佻。
这个小动作,太熟练的人做起来,很容易让人觉得轻佻且挑逗,适合用于不公平的性·关系,不太适合平等的情侣间做。
但他偏要对她做。
弯下腰,凉凉的唇碰到她柔软的唇瓣,贴了几秒就起身。
纯洁到过分的一个吻。
她双眼弯弯,抱了抱他的腰身,“你早点回来呀,我觉得我一定回来得比你早。”
电梯门开,张存夜摁住按键,跟她说:“未必。”
“为什么呀?”
“因为你磨叽。”
她“哦”了一声,“那我等一下就出门,哼!”
他不理她,进了电梯。
6
裴穗的手机大概又被她落在公寓房间里,甘却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听。
可是当陈司机把车开到粒园公寓楼下时,第十一层,她们租住的那套房,窗口却有灯光透出来。
“难道她连灯也忘记关啦?粗心的穗穗哎。”
甘却关上车门,笑眯眯地对陈司机说:“我收拾好东西就下来,很快哒!”
他让她记得给他打电话,等会儿好上去帮她搬行李。
“对哦,十一楼,自己般的话,是会有点重哦,”她不好意思地挠头,“那我待会儿弄好了,给你打电话呀。”
唉,要是她不怕乘电梯就好了。
从裤兜里找出钥匙,铁质相撞的声音细微而刺耳,第一道门开,她踩着楼梯往上。
九楼,十楼,十一楼,还没走到她们套房的门前,里面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似乎是花瓶之类的被摔碎在地上。
甘却心里闪过:莫不是遭小偷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贴在门上侧耳倾听,直到听见神似裴穗的说话声,她才敢拿着钥匙对准锁孔。
往左,旋转,一百八十度。第二道门开。
熟悉无比的声响瞬间俘获了她的全部注意力,以至于她不由自主顿住动作,开了个门缝,站在那里,脊背僵硬。
有人在喘息,呻·吟,闷哼,痛苦中夹杂着欢愉,欢愉中透露出难耐。
还有,肉体相撞的声音,清晰而赤·裸。
“放开我……禽·兽……我不想……跟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