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视线在她的眉目间来回流连时,张存夜就有一种想吻她的冲动。
貌似五年前在荷兰那会儿就是这样了,那时,他还未曾有多在意她。
而现在似乎是‘进化’了,现在他再这样看她,就会想要进入她、占有她、掌控她整个人。
这真是一个奇怪又诡异的生理反应。
可是傻子,辛迪真的是你幻想出来的吗?
k在电话里说,辛迪只存在于甘却一个人的世界里——这是最大的可能。
指尖缓缓触摸她淡色的唇,张存夜对这个所谓的‘最大的可能’,保持强烈的怀疑态度。
他们没见过她刚从福利院逃出来的模样,他们不知道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辛迪到底有多真实。
真实到完全没有让他怀疑过这个人的存在与否。
他是一个,在与她亲密之前,就能看出她对性·爱场面有恐惧情绪的人。
如果她有妄想症之类的病,他又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张存夜始终相信,这世上,对一个独立个体作恶的,终究是他人与外界,而非该个体本身。
可是傻子,即使我相信了辛迪真的存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让他消失掉?
门铃声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起。
3
“给,你姑娘的。”于尽还没踏进他的套房,就把手里的文案袋递到他面前。
张存夜接过来,惜字如金:“慢。”
“我……”他反手帮他关上门,放弃狡辩,直接承认,“是挺慢的,哈哈。”
正在拆着文案袋的人抬眸斜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就用眼神让他自动钻地缝。
“我那是……跟一位相貌气质俱佳的护士小姐姐,谈论了一下大事。没想到一下子就谈到了傍晚,哈哈。”
“尴尬不?你觉得你这笑声。”
“好吧,是有点尴尬,哈哈。”于尽心想:谁特么让你不陪我一起笑?
去他冰箱里拿饮料,翻遍了他上次霸占的那一层,然后转身朝他吼:“老子的啤酒呢!”
“抱歉,我不认识‘老子’。”
“……”
“还有,你可以考虑稍微控制一下你的音量吗?”张存夜往沙发上坐下,“卧室里有人在睡觉。”
“我错了。”于尽压低音量,做着‘ok’的手势,继续在他冰箱里找能喝的东西。
“哎,张,我能吃你的番茄么?”他拿了两个红色番茄问他。
“随便。”
“行,我今儿就来尝尝你平时喝的番茄榨汁,”于尽拎着番茄去吧台,想了想,又暂时罢手,“算了,不能吵着某人的睡美人,等她醒来我再榨汁吧。”
沙发那边的人轻“哼”了一声,“我认为你会亲自示范‘生吞番茄’给我看的。”
“你也太特么记仇了吧?”于尽算是服了他了,“这都多久以前的老账了,还要翻出来?”
“不久,也就上个月的事。”
“……”他倒了杯温白开,妥协,“行吧行吧,是不久。”
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于尽见他垂着眸在浏览手上的那些诊断报告,目光专注。
“对了,我在帮你姑娘办手续的时候,又碰见范初影了。”
张存夜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看完了一份,又拿起另一份接着看。
“张你别这么淡然啊,”于尽喝了口温白开,开始绘声绘色,“你是不知道,人家也在打听你姑娘的病情呢。嘿,那架势,情敌之间,还未见面,就特么分外眼红了。”
他对他的说辞不置可否,只是用惯常的调调问了句:“然后?”
“然后我朝他吹了一声非常具有嘲讽气息的口哨,”于尽说着,模仿当时的口哨声,现场给他来了一下,接着说,“然后我就抱着你姑娘的诊断报告撒腿溜了。”
张存夜笑出声,依旧没抬头,“你怎么没顺道去精神科检查一下自己的脑子?朝他吹口哨做什么?又有什么好跑的?”
“我那是,避免跟他待太久,被他传染了就麻烦了。”
“他没病。”他语调很淡。
“我知道他人没病,”于尽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我是怕被他传染那种,极度痴迷你的毛病。”
他又笑,也没立即点破,看完手头上的这份报告,才抬头看他。
“于尽,就作为朋友来说,你已经极度痴迷了,”说着,张存夜还故意挑眉,“不过我并不是很介意,如果你平时安静一点的话。”
“神经病啊!”正在喝水的于尽听到他的话,顿时喷出嘴里的水,“谁特么痴迷你?要不要脸?”
“啧,”他嫌弃的避开,差点被他喷出来的水溅到,“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