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撩帝 皮蛋仙人 2326 字 1天前

阿宁也不恼,有些打趣地道:

“怀雪,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你莫要凶神恶煞的叫人来抓我。”

虽然他是一定会的。

阿宁无声无息地走了,萧怀雪躺在榻上,感受着慢慢恢复力气的身子,他望着阿宁离开的方向,渐渐陷入沉思。

阿宁说到做到,这段时日内果然时不时地朝着得闲殿跑,常常是萧怀雪一觉醒来,手脚已经不能动弹,眉间骤然的疼痛将他惊醒,眼前是她专心致志地眉眼,后者微微一笑,为他涂上另一种不知名的药,显得稀松平常:

“你醒了?”

“......”

萧怀雪气的肝胆俱裂,却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明明加强了得闲殿的守卫,可还是拦不住她,她好像一阵风,无色无味,无形无体,总能于出人意料间出现,施针,然后遁走,干干净净,明明白白。

“是元禄助你进来的?!”

阿宁答:“唔...也不全是。”

在萧怀雪吃瘪似的模样中阿宁加了一句:

“怀雪,我早告诉你了人不可貌相,我可是很厉害的....”

他嗤之以鼻:“从来没见过哪个厉害人物这样说自己的,当真班门弄斧,不知所谓。”

阿宁不予置否,暗里却忍痛下了回狠手在他眉心戳了这么一下,在他骤然冒出的细汗与轻吟中,笑了笑。

阿宁一周大约会来两到三次,萧怀雪从一开始的摸不着头脑到后来,也慢慢琢磨出了一丝门道。

可他却始终好奇,她身为御膳房的人,却得了如此多清闲,九姑娘素来敏锐,又怎会放任手下人如此放肆。

阿宁只说了一句:

“所以才需要陛下您张张金嘴,将我从御膳房提出来,专门伺候您一人呢。”

萧怀雪脸色倏地很难看:

“这便是你的目的?如此处心积虑地接近寡人便是为了寡人提携你一把享金银无数?你这个贪——”

“哎,冷静些怀雪。”阿宁无奈地制止他。

看来是真的置了气,气的连穴里的针都滑了出来。可他又在气什么呢?

小半个月便这么过去了,萧怀雪的疑问不无道理,她想要避过九姑娘的耳目的确不易,尤其现在她对她充满了疑心与试探,稍露出些马脚便会叫人捉了把柄去。

所幸,阿宁虽有些麻烦,但也不见得多困恼,这般推推诿诿尔虞我诈间,也顺顺利利地过来了,只除了三宝偶而抱怨:

“阿宁啊阿宁,我怎么觉得这些日子你睡得尤其晚呢?有时候我半夜醒来旁边没人,可骇死我了。”

不等阿宁随后一番解释,三宝傻人有傻福,自个儿就想通了:

“哦我知道了,你定是吃坏了肚子。咦,这段日子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可真是折磨人,你可要小心点,莫要再受了凉雪上加霜才是!”

阿宁捏捏她的脸,表示虚心受教。

近日来天气委实有些难猜,许是进入盛夏的缘故,盛夏与暴雨并列,交相来临,倒是让人猝不及防,夏丘尤其多雨,时常上一刻还是骄阳似火呢,下一秒已然天降瓢泼。

不过了运气二字,这夜阿宁夜观星象,明月高悬月明星稀,是以大晴之兆,可再一看,西南方一处浅小乌云无声酝酿,乍现端倪,阿宁故抽出一把伞放在了床边。

翌日,又到御膳房每半月一次的出宫采货之时,这次一共包括阿宁在内的五个丫鬟出宫,在这偌大的市集上采集九姑娘交代的食物。

其余四人看一眼这热气灼灼的天,再一看阿宁背篓里那把素油伞,恁是一股突兀。

“今日怕也下不了雨,毕竟也有两三日未曾了,我听何婶婶说,昨夜月明星稀,整个天亮的宛若百日,定是下不了雨了。”

阿宁也懒地解释,用看看‘有备无患’四个字搪塞过去了。

她这么说了,其余几个丫鬟也不再说甚,阿宁素来有些清冷,也不大和她们能说得上话,前些日子送的那香膏的确极好,说去道声谢呢,可这人还是冷冷淡淡的,那几个丫鬟也不再上赶着热脸去贴阿宁的冷屁股了。

五人便这般貌合神离地在这皇城大街上游移。

须知御膳房每日做饭所用的食材均是最为新鲜,娇嫩的食材,而有些食材例如熏肉,腊肉则无碍,时间越久反而越香。

可例如那些时蔬却不得如此对待,几乎每日都有商贩沐着晨光送来,而阿宁他们现在须采购的,便是介于干货与时蔬之间的,那些稍微耐久些,但却不影响饮用风味的食材。

例如土豆,红薯等,须得选那些头把儿处还泛着青的,带回宫去烘上几天,待到用时刚刚好,不过生也不过熟,取一个恰到好处。

譬如那些农户养了小半月的幼鸡仔,在御膳房后院里养上小半月,肉质肥美鲜嫩,正是刚刚好。

他们五人选走了大多数的食材,唯独还差一份山参,素若便提议由他们四人等在这里,她独自一人去后街买。

那地方她熟悉,也同那买山参的兄弟有几分交情,寻思着可以省下一点点钱,众人应了下来,便等在原地,阿宁抬头一看,不偏不倚,竟恰好停在了涟漪阁门前。

也不知班悬起床了没?

涟漪阁对面自然是羞月坊,两个风月场所生意相当人声鼎沸,各有妈妈老鸨出来招揽顾客,班悬却没回来,由此断定,这懒人日上三竿了,却还歇在床上不肯起。

反羞月坊的妈妈丘澜,一大清早地,便这般含情锲意的守在门口,只不过,她望的不是来来往往的过客,却是对面涟漪阁二楼拐角处的那间拉了床帏昏暗的床。

班悬班老爷有些变态,明明涟漪阁在一楼亦或三楼空房间如此多,他却偏生要睡到二楼拐角处。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被那些花姑娘的房间包围,每到夜里欢声笑语不断,间或几声轻喘骄吟,班老爷一点也不觉得吵,反倒享受的紧,日日美声入耳,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丘澜也是个眼睛长在了鼻子上的主儿,怎么就偏生瞧上了这么个变态。

丘澜突然转过头,不期然同阿宁对上了眼,唇形经过阿宁辨认,方听出来,她像是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