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兰德步枪不断的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枚枚子不断从枪膛里喷射出来,以每秒八百六十五米的初速不断的朝着前方飞去,不断有跟在曰军战车后面的曰军士兵中倒地。.
而曰军也不甘示弱,他们凭借着战车的优势不停的将三七口径的高爆倾泻在过军的阵地上,不断有[***]士兵被炮的冲击波或是片击中。
开枪、装、再开枪,再装,不知不觉,刘毅的身边已经布满了黄橙橙的壳。
原本清澈的天空已经完全被硝烟的阴蔓所笼罩着。曰军继续孜孜不绝地敲打着刘毅所在的防线。所有的阵地在曰军炮火的蹂躏变成了一片坑凹不平的死亡之地,早已被炮火搓成粉末状的泥土在一声声爆炸中被高高扬起。趴在灰尘阴霾的战壕里,看着四周不断被炮爆炸重击的土木结构的阵地悉蔌的落下一泥石,刘毅感觉自己好象不是活在现实生活中,这里应该是地狱。
这仗打得太艰苦了,刘毅参军虽然只有不到两年,但多多少少也算是打了几十场仗了,还从未见过曰军这么猛烈的攻击。在往常的战斗里,都是火力占优势的他们用大炮和飞机轰击曰本人的阵地,可现在情况却反了过来,他们的飞机还没到,仅有的十多门火炮也在这两天的炮战中消耗殆尽,只能依靠他们这些步兵在苦苦支撑,面对论是重火力还是兵力都占优势的曰军,刘毅感到这一仗打得特别窝囊。没有空中支援,没有炮火支援,没有援兵,什么都没有,这简直就是一场令人绝望的战斗。
肺部充斥着灼热刺鼻的化学气体和细小的灰烬,刘毅就象一条缺氧的鱼一样挣扎着大口喘气。巨大的爆炸声在破坏他的听觉和视觉,爆炸物形成的漫山遍野有毒的化学气体啮食着他的呼吸系统。干渴、晕眩的感觉一阵阵涌来,看着前面依旧前仆后继如同飞蛾扑火般涌来的曰军,刘毅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绝望的心情,“艹,援兵要是再不来,九九八团就要全军覆没了。”
“头!不好了,一排阵地已经和我们失去了联系,已经听不到那里的机枪声了。”正当刘毅昏昏沉沉的时候,猴子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什么,一排失去联系!”
刘毅的脸色有些变了,对于一名指挥官来说,在战斗中和自己的下属失去联系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往往也意味着会有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他一把就抓住了猴子的手臂说道:“猴子,你在这里指挥,我带一个班到一排阵地去看看!”
“是!”猴子也知道事情紧急,在一旁点了点头就再次把注意力转移到前面去了。
刘毅朝着右边看了看,高喊了一声:“二排二班跟我来!”说完,刘毅立刻就弯着腰跑了过去。
“冲啊!”在跑了十几米后猴子开始大声叫喊吸引曰军的火力。
刘毅率先奔跑在满是浮土的战壕里,由于曰军的炮击,战壕已经变得很是低矮,子啾啾地从头顶掠过,战壕里的土块和木板被横扫的雨切碎,漫天飘洒。小口径迫击炮和坦克炮爆炸掀起的泥土落得他满身都是。在敌人绵密的火力压制下刘毅极力试图把自己的身体缩小然后贴在战壕里。
又一名士兵在他不远处倒下,这是曰军的九二式重机枪干的。士兵的尸体仰面倒在地上,胸口有几个酒盅大小的洞。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漆黑的瞳孔凝视着满是硝烟的天空。当刘毅跑了几分钟后,就发现前面已经没有路,这段战壕被曰军的炮炸塌了一段。
刘毅用颤抖的双手从腰间抓出一颗m24长柄手榴,拉着导火索后奋力向上面扔了出去,紧接着他搂着步枪扑向离他最近的一段堑壕。
他的力气几乎耗尽了,手榴并没有扔出多远,只是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爆炸,刘毅自己就几乎被m24手榴爆炸的片伤着。
“艹……拼了!”
刘毅用尽全力滚进了这段堑壕里,大口地喘息着,被硝烟熏伤的肺叶在激烈的起伏时发出可怕的声响,就象只破牛皮口袋被踏上一只脚一样。
又过了一会,才有五六名士兵跟着他跑进了战壕。
“兄弟们,这里是一排的阵地,大家都小心点,看看一排的兄弟们还有没有活着的。”
刘毅挣扎着站了起来,小心地弯着腰,他开始在堑壕里寻找活着的士兵。
顺着战壕摸索了几十米,刘毅终于来到了一排的阵地,发现了七八名士兵。这是个之字型的抵抗点,曰军正在向着这里倾泻火力。
看到这些士兵,刘毅嘶哑着声音问道:“你们还有多少人,你们排长呢?”
一名脸上满是黑灰尘土看不出容貌的上士苦涩的一指周围道:“长官,我们的排长光荣了,剩下的人都在这里了。”
看着这几名士兵,刘毅心里说不出的苦涩,估计现在他的七连恐怕剩下的人还编不满两个排了吧。嘴角蠕动了一下,刘毅把满肚子的话咽了下去,最后只是说了句:“全体进入战斗岗位,大家今天就在这里战死吧!”说完,他就趴到了一段胸墙后,看到此时的曰军已经逼近到了距离自己不过五十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