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条英机的脑子飞速的转了几圈,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情急之下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诗,于是赶紧说到:“陛下,臣虽然文学造诣不深,但却非常喜爱诗词,今天看到此情此景,臣不由得想起了一首诗。”
“哦!”裕仁的脚步顿了顿后瞄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朕还真不知道爱卿竟然还喜欢诗词,爱卿这么一说还真是让朕喜出望外啊!”
东条英机老脸一红,所谓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的文学造诣水准他自己是最清楚的,那位已经被他弄回老家啃老本的昔日好友石原莞尔就曾经讽刺过他,说他的算术水平也就能管十停机枪,要是再多就管不过来了,所以当一个上等兵也就是他的极限了。
石原莞尔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从侧面也反映出东条英机文化素养已经烂到到了一个连好朋友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了,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要跟人讨论诗词歌赋,这就不得不裕仁人感到好笑了。
看到裕仁嘴角那一撇讥讽的笑容,东条英机满是皱褶的老脸更红了。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有了退路,只能是硬着头皮说道:“臣记得这首诗是这么写的:武夫重义不辞危想汝从戎殒命时靖国祠中严祭祀忠魂万古护皇基。”
裕仁有些意外的看了东条英机一眼说道:“这是先皇在大正四年写的“临靖国神社大祭有作”,没想到爱卿倒还记得!”
“臣自然是记得的。”东条英机恭敬的说道:“臣虽然不会吟诗作赋,但对于先皇的文采却是即其敬仰的,而且臣最喜欢的诗也是这首,今天却是臣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了。”
裕仁的老子,也就是少年时患了脑膜炎,脑子有些不正常的大正天皇。他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写诗,而且产量非常之高,据统计他一辈子写的诗句高达一千三百多首。尽管这些诗质量不怎么样,但架不住人家数量多啊,对于这点全日本人的高层人士都是非常赞赏的,当然了裕仁这个儿子更是为自己的老子感到自豪。
“难得爱情有心了。”裕仁有些感慨的叹了一声,望着东条英机的眼神不由得和蔼了许多,“爱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朕也不是听不进谏言的人。”
“这个……”东条英机迟疑了一下才说到:“陛下,臣斗胆问一句,陛下如今对支那战局的真实看法。”
“嗯?”裕仁一听,望向东条英机的眼神不由变得严肃起来,脸色也变得僵硬起来。
东条英机一看到裕仁心情又开始变坏,他的背后也冒出了一身冷汗,在这个年代,天皇对于日本人来说那就是至高无上的,擅自询问天皇的看法那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即便是他这个陆相也不例外。看到裕仁对他表示不满,东条英机赶紧对着他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大声道:“实在是对不起臣失礼了,只是臣实在是不想看到帝国的大东亚战略受到影响啊!”
裕仁天皇没有答话,继续走了一会,来到一旁的花圃旁,伸手折断了一朵梅花轻声说道:“东条爱卿是怕朕改变对支那的战略吧?”
“臣诚惶诚恐!”东条英机又鞠了个躬。
裕仁沉吟了良久才轻声吟道:“四海之内皆兄弟,缘何风雨乱人间。”
念完之后,裕仁又继续吟诵了几遍,最后才对东条英机解释道:“东条爱卿,这是明治天皇写一首诗,也是朕最喜欢的一首诗,你能理解朕的心思吗?”
东条英机打了个激灵,赶紧鞠了个躬大声道:“陛下,臣明白您的意思。臣也明白,陛下心怀仁慈,原本不愿意妄动刀兵,但是支那政府却不识抬举,竟敢悍然抵抗帝国将士,大本营一定要给予他们严惩!”
“哟西!”裕仁点了点头,紧接着目露凶光的厉声喝道:“东条爱卿,你要电告冈村宁次,这次一定要击败那个苏瑞,否则帝国在亚洲的大东亚共荣政策就会受到严重影响,知道吗?”
“哈伊!”这次东条英机这次鞠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躬,几乎把腰都给弄折了。
回到陆军部的东条英机不敢怠慢,赶紧给冈村宁次发了份加急电报,责令冈村宁次一定要尽快击溃福建、山西的华夏军队,否则军服从事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