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和瑞昌的交界处有一个小镇,叫做焦作镇,小镇的人口不多,只有约莫两百多户人家,但此时的小镇的人早就所剩无几,他们不是在战火来临之前跑掉就是被第六师团屠戮得差不多了。
第六师团的兵员主要以日本九州的熊本、宫崎以及鹿儿岛为主,虽然日本人对第六师团总是吹嘘他们是“黑色的皮肤,鲜红的血”,是多么多么的悍勇和善战。但无论日本人怎么吹嘘都不能掩盖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九州实在是太穷了,那里的男人大多以当兵为职业,凶悍和野蛮才是他们最真实的写照。
虽然在这个时空里第六师团在南京战役的时候因为苏瑞的出现并没能施展出他们最残暴的一面,但这并不能掩盖他们本性凶残的事实,在华夏的这几年时间里,杀害和屠戮依旧是他们很常态的做法。
在小镇的中央一座最大的院子周围,一个中队的士兵正严密的守卫着这里。在院子里的一座小屋里,刚回来不久的町尻量基正坐在一张木桌前低着头听取作战参谋长下野一霍的战况汇报。
“师团长阁下,在今天上午的战斗中十三联队共伤亡一千五百三十七人,其中死亡一千零八百三十四人,四十七联队伤亡四百五十多人、独立高炮联队损失大正十四年式一零五高炮七门,一五零口径重迫击炮六门,还有……”
“够了!不要再念了!”
町尻量基突然大声喊了起来,他猛的抬起了头,双目充斥着血丝瞪着下野一霍大声吼了起来:“我们才打了一个上午就伤亡了半个联队和近半的反装甲火力,而对方的只不过损失了十多辆战车和数百名士兵,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下野一霍默然不语,今天上午的战斗实在是太惨烈了,自从他就任第六师团参谋长以来还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的战斗,面对两百多辆战车的轮番进攻。阵地上的士兵根本就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靠着士兵们进行玉碎攻击。但面对铺天盖地的弹雨,那些背着炸药包执行玉碎行动的士兵能够靠近对方战车的人一百个也只能有这么一两个,而且还不一定能保证将对方的战车炸毁。如此悬殊的比例让向来不把士兵的生命当回事的下野一霍也不禁看得胆寒起来。
看着沉默不语的下野一霍,町尻量基的胸部不断剧烈的起伏着,他努力平息着怒气,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转头对下野一霍说道:“下野君,看来下午的战斗我们是指望不上陆航那些家伙了。他们的飞机和支那人比起来实在是差得太远,在帝国没研究出能和支那人抗衡的新式战机之前只能是靠我们地面部队了。你这个帝国陆军大学二十一期的高材生有什么好办法对付支那人的战车吗?”
下野一霍想了想说道:“师团长阁下。依我看支那人的战车实在是太犀利了。今天上午的战斗您也看到了,并不是说我们的士兵不努力,而是面对支那人那滚滚而来的钢铁战车根本就不是靠士兵的勇武所能抵抗的。我认为想要抵挡支那人的战车就只有几个办法。一是多挖反坦克壕,而是命令独立高炮联队剩下的高炮做好隐蔽,等支那人的战车接近阵地时再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町尻量基不由得一怔:“你是说取笑对支那战车的玉碎攻击?”
所谓的玉碎攻击其实也就是日军军官们常说的肉弹攻击,在军官们看来就是一种最常用的方式,从来没有人觉得会有什么不妥,町尻量基自然也是一样,因此听到下野一霍这么一说町尻量基不由得感到一阵奇怪。
下野一霍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地。“不,师团长阁下您误会我的意思了,玉碎攻击虽然效果甚微,但正是由于有了勇士们不顾一切和对手同归于尽的精神才使得支那人投鼠忌器。始终不敢太过肆无忌惮的冲入我们的阵地,否则我们的第一道放心早就失守了。”
町尻量基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恰恰相反,我认为应该趁着停战的这一间隙,派出大量的勇士潜伏在战场上。他们可以装成死尸、伤员或是躲在弹坑和所有能隐蔽的地方,等到下午支那战车再次对我们发动进攻时再出其不意的冲出去和支那战车同归于尽。如果能大量杀伤他们的战车,或许就能延缓他们的攻势。我们也能轻松的等到十三师团的到来。”
听到这里,町尻量基的眉头就有些皱了起来,他又问道:“你认为派出多少勇士执行这种玉碎攻击比较合适?”
下野一霍想了想回答道:“师团长阁下,这种行动人少了起不到什么作用,我认为在这么宽广的战场上至少要派出不少于八到九百名勇士潜伏起来,等到支那战车发起进攻时一起突然发动攻击才能起到一举定乾坤的效果。”
“嘶……”
町尻量基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不是因为下野一霍的办法没有效,而是这个方法实在是很不人道。派出士兵进行必死的攻击虽然也是日军常用的一种战术,但那是在战事不利的情况下所作出的无奈的选择,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战斗还没开始就要派出这么多人进行玉碎行动这可是日本军队建立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啊!而且下野一霍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是**百人,这可是一个步兵大队的规模啊,而且这件事要是传回本土,肯定会引起轰动和震惊,如果用了这种战法后战局还是没有起色,那町尻量基可就很被动了。毕竟再拿士兵不当回事,一下子就牺牲一个大队的事情一旦曝光,恐怕也会引起非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