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戈里峰东面,边境线以北五十千米的中国领空。
一架背上顶一只大圆盘,垂直尾翼上涂着鲜亮的中国空军标志的“空警2000”型预警机正在八千五百米的高空翱翔。随着电子扫描天线以每五秒一周的速度运转,每隔五秒钟,十二台战术显示器的下半截屏幕上就会出现密密麻麻的光点,其中一个光点非常的明亮,也非常的醒目。
那是一个“同胞”:印度空军的a-50i型预警机。
与“空警2000”一样,印度空军的a-50i也采用了伊尔-76型运输机作为雷达载机。不同的是,a-50i配备了以色列为“费尔康”预警机研制的大型相控阵雷达,而不是印度自行研制的雷达。“空警2000”型的固态电子扫描雷达与“费尔康”雷达的性能在伯仲之间,对大型目标的探测距离都超过了五百五十公里,能够同时探测到数百个目标,并且跟踪其中数十个目标,为十二架战斗机提供战术引导信息。两者也有共同的缺点:对崎岖地形上空的超低空目标的探测性能不够理想。
为了弥补这一缺陷,“空警2000”型在机腹安装了一部大型有源相控阵合成孔径雷达,专门用来探测超低空飞行的目标,还能用来测绘地形地貌。
相反,缺乏自研能力的印度空军无法为a-50i提供类似的设备。
毫无疑问,印度空军的预警机也发现了北面的“同行”。
只是中国没有参战,并且在中国领空活动,印度空军只能望空兴叹。
同样的,印度空军不能阻止中国预警机向巴基斯坦的战斗机提供战术情报。
其实,巴基斯坦空军也派遣了一架从瑞典采购的“萨伯-2000”型预警机在伊斯兰堡东面巡逻,跟踪与监视印度空军的作战飞机。问题是,“萨伯-2000”上的“爱立眼”雷达的探测距离仅有可怜的三百千米,“看”不到四百五十千米外的印度预警机。
要想干掉印度预警机,就得依靠中国空军提供的战术情报。只不过,这还不够。
斯利纳加以北,印巴停火线北面,一万八千米高空,“兀鹫”无人侦察机正以每小时三百二十千米的速度,悠然的翱翔着。
此时,“兀鹫”在同时执行两个任务。一是充当战术通信中转站,将“空警2000”搜集到的战术情报传送给执行作战任务的巴基斯坦“雷霆”战斗机。二是用毫米波合成孔径雷达测绘地形,为巴基斯坦战机提供准确的导航信息。
西南方向上,四架“雷霆”战斗机正在山谷中穿梭前行。
最前面的那架“雷霆”战斗机上,哈迪夫少校竭尽所能,才勉强控制住如同脱缰野马般的战机。
三十五分钟前,哈迪夫少校驾驶着挂了三具大型副油箱、六枚中程空对空导弹、二枚格斗导弹的“雷霆”战斗机,与三架僚机从拉瓦尔品第空军基地紧急起飞。刚刚飞离机场,四架战机就将飞行高度降低到了五十米。
半年前,哈迪夫少校就与另外三名飞行员开始进行超低空飞行训练。
当时,他还以为这是为了在战争中执行纵深打击任务。毕竟,超低空飞行是突破防空网的最有效手段。
现在哈迪夫却不这么想了,他们执行的不是对地任务,而是对空任务。
战机上携带的全是对空弹药,总不可能让巴基斯坦空军最昂贵的战斗机用机关炮扫射地面目标吧。
三十五分钟之内,四架战机先后抛掉了机翼内侧挂架下的副油箱。
按照通过战术数据链发来的航线,四架战机在三十五分钟之内调整了十一次航向,几乎每三分钟就要转向一次。
渐渐的,哈迪夫少校发现,他们一直在山谷中飞行!
让他想不明白的是,那些战术导航数据是从哪里来的。
最初的时候,他以为是地面指挥中心,或者预警机提供的。进入克什米尔印控区上空后,哈迪夫就不这么想了。
地面指挥中心不可能知道前方的情况,“萨伯-2000”型预警机上的雷达也探测不到这边的情况。更重要的是,两者都无法为战机提供精确到米的导航信息。
肯定其他某支力量在后面提供支援。
哈迪夫能够想到的只有中国空军。
飞越一处隘口后,战机再次转向。飞行高度已经降低到了五十米以下,战机右翼翼尖距离峭壁不到二十米。即便是技艺高超的特技飞行员,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有掉以轻心。如果操纵失误,只需要零点一秒,飞行速度超过了每小时一千千米的战机就将撞上右侧的悬崖!
飞越下一处隘口的时候,哈迪夫咬紧了牙关。
前方全是陡峭的山壁,正面主显示器上的航线如同扭曲的蚯蚓,几乎每过几千米就要调整一次航向。每次都必须非常准确,稍有差池,就将机毁人亡。
半年的艰苦训练,五千多个小时的飞行经验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哈迪夫在巴基斯坦空军服役了二十一年,飞过六种飞机,其中四种为战斗机。他在“雷霆”战斗机上的飞行时间超过了一千五百个小时。另外三名飞行员的技术并不比哈迪夫差,甚至还要好一点。让哈迪夫担任长机,主要是他的军衔更高,而且参加过八年前的克什米尔冲突,有实战经验。
进入最后航线前,哈迪夫抛掉了战机腹部的副油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