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清瞪着眼睛:“你喝酒了?还有曼陀罗香!”
“一点点。”
“杭锋!”青年气得推开他,捡起地上的智仪往他身上摔去,“黑道军火、人造花种!我给你的便利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些非法的交易!”
杭锋被坚硬的机器砸中肩头,他微微侧开头,待那阵轻微的痛感一过而逝,便抬脚踩过已经碎裂了的屏幕,仪器在皮鞋下发出嗞嗞损坏的电流声。他伸手拽住顾允清,扯到怀里,用力地按住对方的后脑勺,自嘲似的笑说:“你长大了嗯?小东西,可爱的小花种,知道反过来教训我了?”
“我不是花种!”他挣开。
“那你是什么?”杭锋向前逼近一步,神色微变,“我做这些是为了谁?你十四岁那年说要做个厉害的王,好啊,我帮你。不然你以为那些大笔大笔拨发下去的款项是从哪里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吗!”他一把提起青年的衣领掷上房间里的会客沙发,半金属的纽扣崩开洒落了一地,他压上去,居高临下地俯视,“顾允清,算一算,没有我你能这么安稳的当你的王吗?!”
“我不需要你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我自己就可以——”
“不需要我?”不知道是哪个字眼戳中了杭锋,他酗红了眼睛打断顾允清的话,钳住青年的两只手,膝盖嵌进他的身体,粗暴地用牙齿撕扯开对方的衬衫,“……是谁在我怀里发抖,哭着不让我离开的?又是谁,口口声声求着我,让我一辈子都在你的身边?”
顾允清被震得身体僵硬,双手却战栗着,惊恐地盯着近在咫尺却与往常大相径庭的男人,直到裸|露的胸膛陷在男人炽热的唇舌之间,被蹂|躏、亵|玩。
“你放开!放开我!”他挣扎扭曲,两脚奋力地蹬踹,“我不是你的花种!不是你豢养的肥料!”
杭锋一手就将他制住,扯下自己的领带把他双手绑在头顶,他慢慢剥开包裹着青年身体的衣料,看着这具青涩的身体在眼前无力颤|抖着,如一朵在寒风冰雪中热烈绽开的白玫瑰,花瓣上瑟着摇坠的雨露。
他心底恶意攒生,疯狂地想拔光他身上的刺,让他像小时候那样蜷缩在自己的怀抱里,露出那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内里,以及那双时时刻刻都在仰望自己的真挚的银瞳……而不是现在这样,对着他张牙舞爪,好像他是他深恶痛疾的敌人。
正如那根银针刺入耳垂时的模样,男性的征服欲刺进青年柔|软体内的时候,顾允清终于如他所愿地开始哭泣。酒精和曼陀罗加重了杭锋的施虐欲,他赤红着眼睛在青年的身上征伐,鞭挞着那颗悬悬欲坠的心。
“你不是……不是我的监护……人……”
杭锋吻住他的耳垂,舌尖舔向那颗冰凉的白钻耳钉:“我当然不是,那只是为了安慰你。毕竟那时候你哭的那么凶,就像现在一样。”
顾允清失神地仰望着男人,眼泪成串的涌出。他知道,一开始就知道杭锋不是。可即便是那样,他也愿意相信杭锋、倚靠杭锋,他不想戳穿这个谎言,自欺欺人地假装这世间还有一位关怀着自己的亲人。
而那位像父亲一样摸着他的头发对他笑的男人,如今却狠厉地掰开他的腿,在他的身后进进出出着。
……
靳雨青就站在疯狂交|合的两人面前,闭着眼,紧紧堵住的耳朵也挡不住硬塞进来的声音,青年嘶哑的痛苦呻|吟和男人剧烈驰骋的喘息。他忽然觉得嘴角发痒,抬手一摸,竟是两行血红的泪。
那是他记忆中残存的余识在哭泣。
眼前渐渐的模糊,画面再转却已如走马观花。他是个快速培育型的人造种,只有深刻到骨子里的记忆才会被写进脑海深处,似乎本体想要将它们镌刻在每一个细胞上,牢牢的记住,一直带到地狱里去。
施暴后清醒的杭锋即便再懊悔,也已经无法挽回一切,他的弥补只会被顾允清当做是虚情假意的哄骗。他只能将错就错,不择手段地掌控着顾允清,以暴制暴地压制着他。无数的错误就像是战场堆积成山的尸首,一点点垒成一座腐烂发臭的金字塔。
他终于架空了唯一的王,让那青年成为独属于自己的玫瑰花,即便枝叶上密生着倒刺,钩得人伤痕累累,他也能乐此不疲地一个个铰去,直到他再也没有气力与他对抗。
但刺就是刺,绝不会停止生长。
这个曾经一度在顾允清心中代替着父亲角色的男人,最终成了他心头不可磨灭的伤,每每触碰,就血崩不止。顾允清一生最硬的一根刺正正扎进了杭锋的心脏——二十岁那年,他拿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用死亡报复了这个他敬过也恨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