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空气陷入了谜一样的寂静。

为了听听他口中的‘要事相商’到底是什么，萨尔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然而至尊法师却半天没开口，维持着一副‘啊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是不想告诉你’的神棍表情，平静地跟她对视了好一会儿。

萨尔失去耐心。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可没有一整天的时间跟你耗下去。”

她故意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但是她也知道，如果不能从这位至尊法师嘴里撬出来点东西，她肯定不会甘心放他离开。

斯特兰奇面色淡然地伸出一根手指。

萨尔随口胡猜：“……往上飞？往上看？真相只有一个？”

“一分钟。”

虽然这人神神叨叨，但是萨尔想着多等一分钟也没多大损失。

那就等着吧。

外面天气似乎突然阴了下来，可能是有乌云掠过，她没怎么注意这个。

没有人真正地注意到这个，直到阴影越来越低，它们挥舞着狰狞的爪牙，从空中略过。

斯特兰奇站起来，斗篷威风凛凛地飘摇。

他对萨尔说：“准备好，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萨尔一开始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外面一声尖叫，还没等她转头去看发生了什么，法师已经跨越空间，直接出现在了外面的大街上。

当她转过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从天空飞扑下来的阴影，还有法师挥舞着金色长鞭的英姿。

萨尔：……

等等，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这个世界怎么了？

声音逐渐嘈杂起来，人们开始往附近的店铺、屋檐下跑，企图躲过来自那些怪物的攻击，当它们张开双翼，便会立即吞没一切。

没有时间想太多，萨尔立马站起来，往门外跑去。

*

打了一会儿小怪兽之后，萨尔爆发了。

彼时，她正跟至尊法师背靠背，两位本质上都属于法系的人也应付得不轻松。

街上人不少，毕竟这里是纽约，萨尔一刻不停地构筑绿光防护罩，但是这种……东西，它们可以分解防护罩。

萨尔打过不少外星人，实际上，在2019扇区执勤，所有的生物对她来说都是外星人。

但从来没有这样的。

它们甚至不属于任何物质，就只是阴影而已，张开两翼的时候形似蝙蝠，却比蝙蝠难对付多了。

当至尊法师的法阵切开一片阴影大军，它们就生出更多。

不仅如此，天空还在源源不断地向下抛洒更多，它们带着恐怖的气势，降临地球。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几只黑乎乎的糊上了绿光防护罩，不一会儿，就腐蚀出一个漏洞，萨尔甚至难以分心去攻击它们，只是不停地构造防护罩。

“……这不会就是你说的‘要事’吧！”

她不抱希望地问。

斯特兰奇依旧很冷静，他看起来有点狼狈，但是还好，自从这些阴影怪的数量激增，他也退进了萨尔的绿光构筑防护罩的范围里。

他们两个人现在一个负责攻击，一个负责防护，虽然依旧手忙脚乱，但起码节奏已经慢慢步入正轨。

“……其实不是的。”他说，随手画了个圈，几位险些被阴影吞没的无辜市民尖叫着掉进闪着金色火花的传送门。

他回头，微笑：“事实上，这些只是预热，连准备活动都算不上。”

天空已经被阴影遮蔽，这些……生物，不管它们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对地球不怀好意，而且不好对付。

但是斯特兰奇却说它们只是真正大战前的热身。

可以想见，他们真正需要面对的敌人有多么难缠。

萨尔缓慢地吐出一口气，很快就接受了他的说法。

其实从他们刚见面，到现在为止——如果这个法师的镜像空间里时间流速与外界等同的话——还不到半个小时，他们的相处甚至算不上和谐，现在却已经到了背靠背战斗的程度。

萨尔依旧不喜欢法师，他们总是神神叨叨，一副窥透命运的模样，实际上总是带来麻烦。

但是她相信斯特兰奇的话。

“至少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我不知道。”他说，回头，有一瞬间对上了她的目光。

金发姑娘透蓝的眸子已经燃起了绿焰，里面是熊熊的意志之火，它们越燃越旺，带着一种令人喜爱与敬佩的勇敢。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从他的心底蔓延，生出一种不忍的情感。

但现实不容他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