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寒冬,西部的雪下得也特别大,人都恨不得躲在屋里不出来,但是这里的一切每天都在照常进行。
门口站岗盯梢的位置从来都不缺人,每一个关口都有自己的人在把守着,内部的监控室全线都在工作,外面出来的人每天都要出来,进入森林巡查的人员每天都正常地轮值。
苏中校带走了一批人后,这里一下子安静不少了,留在这里坐镇的人生活里也一时间少了许多乐趣,尽责地管好边区的安全。
但是自从苏中校走后,他养的那条狗从他走的那一条到现在,每一天都在眼巴巴地门口蹲着等他回来。
这样的一个想象已经出现很久了——
两个兵痞子蹲在墙角上抽烟,面前是落了一地的烟头,他们的眼睛都一致地看着蹲在门口的一只大狼狗,大狼狗的眼睛一直望着门口的路,一天天都蹲在这里。
他们保持这样的状态已经很多天了,一开始他们注意到这种情况,以为大狼狗等人等不到,就会像往常1一样,等个几天就回去了,但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的,这狗一蹲就是好多天。
“顺子,你说怎么办?”一兵蛋子问自己的战友。
被问的人恨恨地抽了一口烟,吸了吸鼻子,搓了一把鼻涕,说道,“我能怎么办,我在外面蹲了这么些天都生病了,大灰生病也很正常啊,问题是它不许人家靠近,我们得想个办法啊。”
“这狗可是头儿的命根子啊,要是出了点什么我们全部人可等着被老大收拾了。”
“不过这老大怎么去了这么久啊还不回来啊,平常都回来了啊。”
“是啊,去得太久了……”
这头儿的狗儿子明显在等老大回来啊,往常这个时候人已经回来了啊,但是这一次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都还不知道,苏潜这一次回去发生了点意外,不然这会人早就已经回来了,不至于拖到现在。即使是这一会,他回来西部的还有些遥遥无期。
天色渐渐晚了,外面的雪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他们两个人蹲在这里想把狗也带回去,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他们这些人也了解这只狗的脾气,说句不好听的,这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这脾气就跟养它的主人一个德行。
要是像别的军犬那样统一管理,这狗早就被他们带回去狗舍了,也不会任由它天天蹲在这里眼巴巴地等人,看起来怪可怜的。
这问题往上一报告,留在这里看守西部的张指挥员就往那边打了个电话,电话过去找不到人,他直接的就让人把狗送到中京去,想着把狗送到苏潜的身边,这狗就不会天天在区里闹了。
当梁非接到狗的那会,一人一狗正在对望,狗的小眼神也很明白地告诉他,“你要敢靠近我你就死定了!”
这边的人都跟着苏潜过去执行任务了,就只剩下梁非一个人在这里跟着席乐,以保证他的安全。
其实梁非对这个也很纳闷,他是过来保护他的老大的,不过来帮着老大看人的,但是这是命令没办法违抗,他只能乖乖地留在这里,每天就是盯着席乐。
送狗过来给他的人也已经走了,他只能把狗留在宿舍,但是问题是这条狗除了认它的主人之外,别的人都不准你靠近它。
到第三天,这条狗还见不到主人,就开始闹绝食了。
梁非当时急得团团转,给他的上司打了一个电话,苏老大这会正在忙,只说了一句,“把狗送过去给席乐。”
他半信半疑的,就在狗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他去的时候席乐还不在家,他就直接的就把狗放在门口,找了一个地方隐藏起来,这一天一狗就在等席乐回家。
席乐这些天都没出过家门,在家里没粮食后他不得不出去买些吃的用的回来,这才出门那么短短一个钟的时间,回来家里就蹲了一条大狼狗,愣是吓得他退了好几步,抬头一看门号是自己的宿舍。
睡在地上的狗听到脚步声,站了起来,而它的脖子上挂着的牌子,写了几个大字:“我是苏潜家的狗”
席乐,“……”
他看清楚这只狗脖子挂着的牌子上写的字的时候,彻底地无语了。
再联想到苏潜的身份,知道最近苏潜都在忙,想来是没时间照顾着条狗,才会把狗送到他这里来。
他盯着这条大狼狗看了许久,席乐扶额,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的把苏潜的狗送到他这里来,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一人一狗就这么对视着。
“你让开点,我要开门。”伸手挥了挥,席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