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也并无不可!”那个威严的老者转头在房间里看了一下,“老夫定陶范顒,所谓见者有份,不管小兄弟拿出多少,我等一起平分如何?”
“范老既然开口,我等必然遵从!”人群中顿时有十多个都一起抱拳行礼,就连刚才呵呵冷笑的几个都在其中,看得出来这个老头儿在大秦名气挺大,也很有威信。
陈旭开门做生意,自然是顺利卖掉东西就算数,管他卖给谁,只要没人捣乱就好。
而且眼下有这个叫范顒的老头儿组织,而且大部分人和都认同,陈旭自然乐的轻松,于是吩咐胡宽等人把带来的清河佳酿搬出来五筐共计一百瓶,具都是刻了字的年份酒。
房间里一共二十多个人,其中还有一些人不买酒,似乎只对瓷器感兴趣,葡萄酒分配下来每人差不多五瓶,其中还有一些囊中羞涩只买一瓶的,自然剩下的份额被财大气粗者重新分配,拿到酒之后店员全部都用单独的小布袋装好,又用粟草捆扎结实,这些人随即都安排随从和仆人取来金饼子和铜钱,胡宽和四个混混数钱的时候感觉心脏都要爆炸了,满耳朵都是稀里哗啦叮叮当当往箱子里倒钱的声音,到后面钱箱放不下了,直接搬了一个藤筐往里面倒。
大秦现在有两种钱,一种是金子,称为上币,一种就是最常见的铜币半两钱,称为下币,而金子也有了两种制式,小的一个重一两,就此常见的指头大小的金饼子,还有一种大的金饼子一个重二十两,称为一镒,价值都是铜币的一百倍,因此一枚小金饼子价值就是两百钱,而一个大的就是四千钱。
(注一下:秦朝的货币的确是有两种,金子和铜币,历史有考证的是大金饼子重二十两,也就是一镒,但小金饼子据说是有,但我没有查到资料,暂且就算是老客为了交易方便杜撰的吧!不然一千钱就是八公斤,一万钱就是八十公斤,内个交易起来太鸡儿麻烦了!当然除开金铜之外还有粮食和布帛也可以充当货币进行交易,但那些更鸡儿麻烦。)
“小郎君告辞!”
“告辞!”
货款两讫交易完毕,许多人就直接匆匆离开,但同时还有人不断的进来,因此清河商店的门槛都快踩塌了,熙熙攘攘门庭若市,而门外,一匹匹骏马,一辆辆马车,一个个虎背熊腰腰跨长剑的护卫,直接把街道占满了,开始那些看稀奇的街坊邻居和买不起看热闹的人都被远远的挤到另外的街道上去了。
“小郎君,这清河茶油是何物?”那个叫范顒的老者并未离去,而是拿着一瓶茶树果油问。
“这是一种用茶树果酿制的清油,用来烹制菜肴,比之牛羊彘犬的油脂味道要好的多!”陈旭解释。
“清油也能食用?”范顒满脸的质疑。
“不仅仅是能够食用,而且常吃对身体也很有好处!不过眼下我只发现茶树果油可以食用,而且茶果收集困难,所以这种茶油的数量也并不多!”陈旭点点头说。
“小郎君的话范某还是相信的,不过不知道味道到底如何?加上价格昂贵也不知道那些富裕之家能不能接受,我就先要十瓶带回去尝试一下!”范顒犹豫了一下说。
“呵呵,今日多亏范老方才主持公道,才没有太过混乱,不若由我亲自下厨用这茶油做几道菜请范先生品尝一下如何?”
“小郎君还懂烹饪?”范顒惊讶不已。
“略懂一些,日常也做一些家常小菜,范先生请后院喝茶,几样小菜很快就好!”陈旭做一个请的手势。
“哈哈,好,那范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小郎君请!”
“请!”
到后院请范顒在一间带暖榻的房间暂坐喝茶,陈旭撸起袖子走到灶台前面,吩咐吕冬一家帮忙准备一些肉菜鸡蛋,摆开砧板,架起铁锅,很快就叮叮当当的开始做饭。
疏忽半个小时过去,一道炒鸡蛋,一道酱肉丝,一道清炒菘菜,一道油炸面酱小鱼干端到炕上,摆放在矮桌上。
这几道菜都是用茶树果油煎炒出来的,与现在各种炖煮的菜品完全不同,而且茶油味道清香,因此在陈旭的邀请下一一品尝过后,范顒完全被茶油制作出来的菜肴味道征服,交口不绝的称赞。
而陈旭把剩下的半瓶葡萄酒也拿来,和老头儿两人对酌几杯,边吃边聊下两人很快就熟悉起来。
“方才听范先生自报家门之后,许多人都对您敬重有加,旭尚年幼,还未曾听闻过老先生的大名,多有怠慢,实在是抱歉!”
“无妨,诸位同道之所以敬重老夫,非是老夫名声显赫,而是荫蒙家祖陶朱公之名声也!”老头儿连连摆手谦虚的说。
“陶朱公?莫非就是范蠡范公?”陈旭惊讶的放下筷子说。
“正是!”老头儿脸色淡然的点头。
“失敬失敬,原来老先生是陶朱公后人!”陈旭赶紧拱手行礼。
范蠡啊,那可是被后世商人尊为祖圣的人物,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靠经商成就传说的人物,其开创的商业理论被所有商人奉为行业信条,两千多年之后还深刻的影响着中国的商人,甚至许多传统的商人都还要在家供奉范蠡的雕像和灵位祭拜供奉香火,称之为财神。
而范蠡是春秋时期的大商贾,如今几百年过去,天下商人早就将其视为鼻祖,因此尊崇范蠡的后人也在情理之中,而且这范顒也定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那么简单,在行业内定然也是一个非常出名的人物。
“勿用多礼,其实老朽迟迟还未离去,也是想借机会与小郎君攀谈一番!”范顒也对着陈旭拱手施礼说。
“正好旭也有许多要想老先生讨教!那我们就边吃边聊。”陈旭很高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