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大皇子。”
梁介朗声道:“晚辈这第一杯酒敬各位大人。幼时我还不明为何父皇那般言道,如今想来父皇所言极是。”
梁介一顿,于众人疑惑的眼神中曼声道:“若非有大人们,又如何会有我华南朝如今这民富国强之景。有大人们辅佐左右,实乃吾朝之大幸。”
梁介这番话道出后,就犹如将士们上战场为国杀敌前,将领说出的豪情壮语,慷慨激昂的鼓舞了人心一般。
梁介话音刚落,便已有人激动不已,更有甚者眼眶微红。
许瀚修举杯朗声道:“为子死孝,为臣死忠。”
“对!为子死孝,为臣死忠!”
众人举杯附和道。
此情此景虽眼不能见,可高昂呐喊的宣言声声入耳。
看来,他这酒送对了。
☆、第25章 出事
东边屋内,许府女眷齐聚于方才许氏姐妹待的地儿。
本未出来的邵氏老太太和在前打理招呼的祝氏二人,因着大皇子的到来都来了这儿。
担心出了意外,也是寻思着瞧瞧今后许玮月的丈夫。
“月姐儿可有中意的?”祝氏理着本儿,似不经意问道。
许玮月被这一问的想起方才于府门口,不经意间对上的眸子。
深幽却又明亮,那眸里的神采是冷静的面容掩不住的。青年本应意气风发,倒也...确是合意的。
思及此,许玮月耳尖已然微微发红,低眉垂眸柔声道:“由爹娘做主便是。”
邵氏进屋后便闭目养神,听到二人的对话,并未睁眼道:“月姐儿,话可不是这般说道的。且不说咱们许家向来不同于哪些读书人家,从不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仅仅咱们许家的孩子自个儿来看,我也信得这眼光定是不会差的。”
“娘说的是,月姐儿可莫要怕羞。这婚姻大事,可不同一般。女人啊,在这件事情上最好的,无非就是寻一良人,嫁一个好人家罢了。而娘如今,最期望的就是你能寻得如意夫君,今后过得幸福美满。”
祝氏见许玮月这幅样子,就知晓定是有中意之人而非心无所念。
这若是全然无念无想的,那他们替她决定了一个好夫家也就罢了。可若是有中意的,他们却一意孤行的自以为替她选了个好夫家,可不是好事儿。
许瀚修那儿有一中意人选,她是知晓的。今日一见,她也清楚了许瀚修为何选定此人。
若是以最肤浅的相貌而言,虽不比那大皇子之容,却也是相貌端正翩翩公子了。且不说,那大皇子之容也非常人能比的。身姿挺拔,身形颀长。看上去,倒也不似一般富商之子那样庸俗。反而,还有书生之气,应是读了些书的。
再看那言行举止,吐字言谈。待人接物也是彬彬有礼,进退有度。这么看来,教养也是顶好的。
如此从他一人看来便能知晓,想必家中无论如何也定是不差的。话说的糙些也就是那个理了,吃什么饭长什么样。
故而,这人是挑的没错的。只是...如今得看月姐儿如何了。
在她看来,今日这前来的所有人之中,郑铭不可谓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若是许玮月中意之人正是郑铭,那真是一大喜事了。
许是祝氏放下手中之事,温柔关切的话语和那看向她慈爱暖意的目光,令许玮月心中一软。
虽然,当年这位新母亲的出现,让她不是那么适应。可,这么多年的时间...白驹过隙,都说在冰冷的心都能被捂化了,更何况她本就不是那冷然之人。祝氏当年也是父亲明媒正娶而来,自己的亲娘也是因自己而去...与祝氏毫无关系。
故而,她本就对祝氏并无敌意,无论是年幼之时懵懂无知,还是知事之后明了当年来龙去脉,她也从未对祝氏不满或是抗拒过。
且不说早年幼时祝氏待她如何,就连之后妹妹的出世祝氏待她依然如亲生女儿一般。
在她心里...早在祝氏,在她即将摔倒时,不顾一切的扑身用自个儿作垫,摔得全身是伤,却依然拍拍她仅仅是脏了沾了灰的衣裳,然后轻轻的说了句:“月姐儿怎样,有没有摔着啊。疼不疼?别怕,告诉娘啊。”
就那么用受了伤的胳膊抱起她,轻柔的落下一吻后。她许玮月,便将祝氏认为是她的娘了。
娘真心为了自己好,奶奶真心为了自己好她都晓得。
略一思忖,许玮月抛开羞意:“娘...”
“嗯?”
“月儿觉着...那位公子...”
余下之意不用多言,祝氏同邵氏顺着许玮月的目光看去,二人相视一笑眼中欣慰之意涌然而出。
真是太好了,真是郑铭。
“月姐儿,那是江南郑家的公子,郑铭。”祝氏解释道。
既是先前有所耳闻,可再次听到是江南,许玮月情绪还是止不住的低落。
“江南啊...”许玮月喃喃道。
许玮月面上倒还是平日里那云淡风轻的婉约模样,可眼里却一下失了神采。
许是许玮月眼眸中那黯然失魂的样子太过虚幻,惊的祝氏忙不迭的道。
“月姐儿莫要担忧,郑家位处江南杭州。哪儿是个好地儿,山清水秀天朗气清。咱们今后啊,从码头哪儿乘船便能直下江南了,快得很呢。”
一旁的邵氏也道:“出游之时我同老徐也去了趟江南,是个好地方。想必啊,定是适合咱月姐儿的。”